几番合计让林煦炎两口子替他看铺子,自已架着牛车送岑水儿回去。
一路上两人并肩坐着都没说话,岑水儿一直低着头看着手被烫的地方。
张立豪时不时偏头看他,总忍不住想在他后脑勺揉一把,走了一半终是没忍住伸了手:“想什么呢。”
岑水儿抬头看他,还是没有说话,只腮帮鼓鼓的,像是在生闷气。
张立豪没忍住笑了,想捏他的脸,想得心里痒痒的:“咋拉,有话说话,别像个偷吃的松鼠似的。”怪可爱。
过了许久,张立豪都以为岑水儿不会回答,却听见他说。
“你,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说完也不看他,又把头低下,有些事得从头制止,多了久了怕自已陷进去。
“什么都不用给,你只要好好的就成。”张立豪降了赶牛车的速度,晃晃悠悠走着:“说什么不图是假的,你可能也知道了,我想娶你,我想对你好,但你也别有负担,好好考虑,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处着。”
张立豪见岑水儿要回答,抢先道:“先别那么快拒绝,我希望你是郑重考虑后再做决定,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老的,只我一个,你不用担心,什么我都能做主。”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还有奶奶,不想拖累你。”所有来找岑水儿说亲事的,不是不能带他奶奶,就是那些找不到媳妇夫郎的懒汉、鳏夫。
他不能不管奶奶,也不愿意将就,一拖好几年,已经不会去奢望什么,只愿奶奶好好的,能陪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奶奶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他夜里陪着奶奶都不敢睡熟,有点小动静便会惊醒。
奶奶最难受那段时间,岑水儿直接隔一会儿就要摸摸奶奶的手看看有没有温度,探探鼻息,看还有没有出气。
没人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煎熬,害怕下一次睁眼自已变成孤儿,从此这世间再没一个和他血肉相连的人。
一阵放松的笑,让岑水儿抬头,牛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张立豪嘴角带笑,眼里装满真诚。
“如果这就是你的担心,那便没什么好怕的,我家里没个长辈压不住,奶奶得跟着过来掌家,只要你愿意,走哪儿带到哪儿,要是镇上住不惯,那就住村子里,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但是,我还是建议奶奶先到我那儿去养养,医馆就在旁边做什么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