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屋门打开,夏清从林煦炎的枕头里探出头,怔怔地望着端了盆热气腾腾的水回来的林煦炎。

跟着他的动作,夏清将脚试探着放入热水里,蜷了蜷脚趾头,有点烫。

屋里除了时不时翻动的水声再没其他声响,林煦炎一直蹲着,看夏清泡在水盆里的脚,夏清看不见他的面容,分不清林煦炎此刻的情绪,心里一阵委屈,牙齿咬了下下唇的软肉。

“哥哥,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呀,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言罢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所以错过了林煦炎眼里的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已抽什么风,看着夏清玩雪玩的鞋也湿了,手也冻红了,就忍不住脾气,要是受凉生病了可怎么好。

夏清揉眼睛:“你别不和我说话好不好,你不理我,我心里难受,要是我哪里让你生气让你不高兴了,同我讲,我听的。”

林煦炎的心似被人拧巴了泡进酸水里一样,他是脑子搭错经了才会忍着不去哄他的乖乖,连忙捧起夏清还有些凉的脸颊,对上那双红彤彤的兔子眼,顿时就想给自已一个耳光,他真是该死,竟然把他的乖乖,他的宝贝给惹哭了。

一米八几的高大汉子,手足无措牛头不对马嘴地解释:“乖乖不哭不哭,没有生气,没有不高兴,宝贝乖,不哭了不哭了。”

夏清本来是没有哭的,就眼睛有点红而已,有人哄了情绪委屈反倒一下起全上来了,喉咙哽得不行,小声地吸着鼻子,嘴巴瘪着,仿佛下一刻绷不住哇的哭出来。

林煦炎本就看不了夏清哭,第一次看夏清泪眼汪汪地望着他,迷迷糊糊说了句‘救救我’让他记到今日,偶尔还会梦见那晚的场景。

他将人圈进怀里,不管只要夏清一哭,不管谁的错都是他的错:“宝贝乖,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再说了本来就是他的错,该怎么把人哄好。

夏清抽噎了会儿,哽咽道:“以、以后你不许这样了,不、不可以不理我,要不然我也不理你了。”哥哥真是太坏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夏清牙齿不再打颤,蜷在被子里的身子也暖和了,就是一直抽抽搭搭的,还背对着林煦炎不让他碰更不让他搂着,不管林煦炎说什么,他都不搭理,装作听不见。

林煦炎叹气,刚才说好的生气不能不理人的,自已到犯上了。

他不能让夏清独自消化不好的情绪,所以强势地将人压倒,吻了个昏天暗地。

小两口有些小矛盾是再平常不过之事,有问题及时解决及时沟通,更能促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夏清被吻得七荤八素,刚开始还再反抗,后面渐渐沦陷,两人分开时气息都有些喘。

他以惯常的姿势埋在林煦炎怀里,那点小委屈消失的干干净净,知道缘由后也保证自已不会再像今日这样没有分寸的玩雪,会更加爱惜自已。

林煦炎像给炸毛的小猫顺毛那般抚摸着夏清的后背,诚恳道歉:“今日我也有错,以后再不会和今天这样把想法闷着不和你沟通,我保证,以后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和我的乖乖说明,你也是,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我也不是不让你玩雪,玩一小会儿是可以的,我只是害怕你生病,那次半夜发烧,我叫不醒你真的把我吓坏了。”林煦炎搂紧了夏清,第二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第一次是面对父亲的离世,他无能为力,只眼睁睁看着父亲一点点咽气。

对于夏清,他不想再次面对那般处境,说他杞人忧天也好,谨小慎微也罢,他只是不愿夏清受苦。

岁月冗长、林煦炎只盼同夏清回望度过的上一秒,相伴经过这一秒,一起期满下一秒。

第65章 包饺子

日子一日比一日冷,冬至一至便到一冬最冷的时候,习俗是要吃些热乎的,家境好的买上些羊肉吃热锅子,大部分的也会割上一刀肉煮个肉沫疙瘩汤,全家一块儿暖和暖和。

过了晌午林母便开始揉面擀饺子皮,弄了足足够八个大人一起吃的份量,和岑水儿说好了下午接上岑奶奶到家里过冬至吃饺子,当然也少不了张立豪。

夏清在一旁剁着肉馅,五斤肥搭瘦的后腿肉先切片后切丝,最后改刀切丁,这样下来能更方便地剁成肉沫。

咚咚咚,咚咚咚,菜刀剁到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看着轻巧,实则这也是个力气活。

夏清停下来活动发酸的手腕,换另一只手继续剁,之前说了要给林煦炎包饺子吃今天总算能兑现了。

剁好的肉沫太多,夏清直接拿了个木盆来装,林母打算加白菜碎和馅,但夏清想做小葱猪肉馅的,又怕大家吃不惯,只用大碗分了些肉沫出来,一会儿单独调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