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进厨房系上围裙,准备炒糖色。

雪白的猪油膏舀一大勺放进锅里,没一会儿化成热油,夏清把提前碾碎的饴糖下锅后用铲子小心翻搅,以免温度过高让糖糊了。

等到饴糖全部融化,并且冒大气泡,夏清一手拿盖子一手舀了一勺水,盖子盖到锅上,沿缝先到些水进去飞快盖上盖子,只听锅里噼里啪啦响,跟过年放爆竹似的。

动静小了,夏清揭开盖子,果不其然,盖子上跳满了混着糖的油点子,这要是溅到身上可是不好受。

把水瓢里剩下的水加到锅里,夏清用手扇锅里飘出来的味道闻了闻,是浓浓的焦糖味,随手扣了一块盖子上已经凝固的糖尝了尝,甜甜的,还混着点猪油膏的香味,就是吃多了会有些腻。

一把干辣椒、两勺黄酒、一把葱、两坨姜、盐和酱油调味,等水开,下入用纱布包好的卤料。

是之前夏清央着林煦炎回去买的,他知道卤料里头有什么,但不知道配料是多少,到干货铺子和药店买齐配料后,每种料装一些,不敢装多,怕不好吃,装少了好歹只是卤味淡了点。

林煦炎提着杀好的老母鸡和兔子进来,厨房弥漫一股他从来没闻过的香味,不怎么注重口腹欲的他忍不住闻:“乖乖,做的什么,还挺香的。”

夏清浅笑着搅动锅里咕噜咕噜冒的卤水:“卤水,卤出来的东西可好吃了,就是我第一次做,还不太熟,不知道做出来咋样。哥哥你先帮我把鸡破了,内脏留着,晚上炒个鸡杂。”

听夫郎安排的林煦炎拿刀破鸡,然后下到卤水里,没一会,混着肉味的卤香充斥整个厨房,在顺着风飘到其他家。

首当其冲的便是离得最近的刘桂英家,大人闻见香味还能忍的住,刚满月的孩子可不懂,香的嗷嗷哭,郑婷没发只好撩开衣服再给喂一次奶。

好在月子里她吃的好,家里春收收成还不错,留了一家子的口粮和秋收后一同缴的税,余下拉到镇上卖给官家,一升八文左右。

粮食充足、银钱富裕,她坐月子虽不能见天吃肉,但也能三四天吃一回,七八天杀一只老母鸡,并且一天一个糖水蛋,还是加了红枣枸杞的。

不说和其他家比,就同她先前生柱子坐月子时吃的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这会儿闻见浓郁又霸道的肉香还算能忍住,就是免不了好奇林家在做什么吃食。

其他家可就不一样了,孩子嗷嗷哭,眼泪鼻涕糊一脸,被打了也要嚷着要吃肉,要吃肉的。心软的娘、和阿爹没办法要么催自已汉子赶着去镇上,多少买点沾荤腥的,要不是就煮个蛋先哄哄。

也有不管不顾,听烦了还给孩子几个大耳刮子的,张嘴就骂:“不知哪家丧良心的,大早上就做肉,这么有钱咋不给他家孩子送点。”

就连村里的狗循着味儿跟到林家门口打转,不敢进院子,在门口巴巴望着。

村里有人家喂的狗都不胖,基本上不给狗喂吃的,养猪的人家也不过是喂猪时舀一勺子给自已狗吃,多的还是狗自已找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