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目光落在夏清身上,刚才还犯困的夏清,现下已经靠着林煦炎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好了快带乖乖回去睡吧,都睡着了。”

“好,娘你也快去睡吧,我这就带乖乖回去。”

等林母走后,林煦炎将靠在自已肩头的夏清打横抱起,他动作很轻,夏清也似乎睡得很沉,被抱回炕上后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煦炎望着夏清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后,再轻手轻脚的将夏清的外衣裤脱掉,又往炕洞里放几根柴禾,这才脱掉自已的衣裤躺进被子里,将熟睡的夏清搂进怀里,然后沉沉睡去。

天寒地冻的夜总是寂寥,没有虫鸣鸟叫,就连守夜的狗都不愿多动弹。

夜晚的宁静,却无法让众人的心平静。

今日进村时汉子们止不住的打量,以后将是要生活的地方。他们以前就是附近县城农户,回到乡下自是感觉熟悉,也对主家滋生一份亲切,毕竟他们都是农户,说的热切些他们的根是一样的。

然而,当牛车停在两栋青砖大瓦房前时,心脏有一瞬的停滞。

那可是青砖大瓦房啊,多少农户奋斗一辈子连建屋的钱攒不够,能住上黄泥石头屋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之中大部分的还都只是住的茅草屋。

谁都是有心气的,没谁愿意低人一头,但现在,在铺了瓦片的屋里,他们睡着热乎乎的炕,盖着松软的棉被,穿着干净的衣裳,再也不用担心,夜里会有饿得受不了的人心生歹念对自已下手或是对家人下手,也不用担心以后居无定所,带着妻儿颠沛流离。

为奴为婢又如何,至少家人还在一起。

——

第二日清晨,林母醒来给林皓月做早食,打着哈欠开了屋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她和院子忙活的大大小小大眼对小眼,还是有人喊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这会儿天还是灰蒙蒙的,但院子的一角已经晾着昨日放在牛车上的被褥,院子也已经扫过。

她进了厨房里面已经烧好了热水。

竹哥儿见林母进来,连忙从灶台边站起来,他还有些局促,但笑的很真诚。

“老夫人,热水我已经烧好了,本来想给您们做些早食的,但您还没起,我也不敢乱动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