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伸出手去接空中的雪花,洁白没有一点瑕疵,趁还没被手心的温度融化认真端详。

每片雪花不尽相同,总有自已的独特之处。

看了一会儿,夏清觉得有些冷了,他不想一个人烤火,又回了房间烧暖和炕,打算今日就给林煦炎织一双袜子出来。

林煦炎出门后,径直朝岑水儿原来住的小院过去,一两年不曾住人的小院显得有些颓败,虽然林母得空了会过来收拾收拾,也比不上有人住着有人气。

经过一晚,屋顶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若不是去年他和张立豪过来重新修缮过屋顶,按照今年下雪的事态怕是没几天就能被雪压塌了。

林煦炎架了梯子,手里拿着铲子小心翼翼爬上屋顶,把积雪铲下去。

轰隆一声闷响,林煦炎刚从屋顶上爬下来,他朝声响传来处张望,心里有了猜想。

他拿着铲子关上院门,快步朝声源处跑去。

竟然是寡妇姚花的屋子被雪压塌了。

林煦炎到时,离姚花家近得人家已经出来帮忙了。

这会儿姚花正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屋子塌了她这个冬天该去哪儿啊。

“真是可怜。”姚花家附近的邻居道:“家里没个汉子还真的不行。”

“是啊,一个小寡妇就是再能干,给屋顶盖茅草的活计也干不来啊,反正我是干不来。”

“可不是么,去年她家屋顶上的雪还是过来请我,还是我让家里汉子帮她的,要不然怕是去年屋子就塌了。”

没一会儿村里大半人家闻讯赶来。

村长让自家婆娘把还在地上哭嚎的姚花扶起来,林煦炎和先到的几个汉子已经过去帮忙了:“大家都去帮帮忙。”

“没事吧。”张翠花给姚花拍了拍身上的雪,只是人哭的有些惨,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样子:“不哭了,一会儿灌风到肚子里可是会害病的。”

姚花抽抽搭搭,这是她死鬼相公留给她的唯一东西,现在塌了一半,让她这个没有娘家可回的寡妇怎么活啊:“翠、翠花婶儿,屋子、没没了,我可怎、怎么活啊。”

她哭得厉害,说话都要大喘气,张翠花看着也心里不是滋味,以前虽然看不上这个背地里勾三搭四的寡妇,但人一担可怜起来,总能让其他人暂时抛开以往种种。

村长过来安慰道:“你是咱村里人,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会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