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觉得纪云倾表情有点不对，试探问道“你不会很在意血统吧？”

“哦，不是。”纪云倾回神“我就是忽然想到，妖的生命也是几乎永恒的，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再修仙？”

凡人修道无非也就是为了长生，生灵既已成妖，又为什么还要寻求飞升呢？

纪云倾没见过神，做神比做妖要好吗？

“无休止的欲望。”岚沉道“初有灵识时想有天能修出人形就行了，修出了人形又想成神，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纪云倾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修不成什么了，大家都说他是凌岳剑宗最有天分的弟子，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

他余光扫了眼宴楼明，可现在他好像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性了，听说了妖丹的第一个念头，也只是想着又能跟身边的人一起长长久久了。

什么飞不飞升，成不成神，于他而言，好像已经很远了，是从哪天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这个念头了的呢？

是从哪天开始，他认真修道就只是为了能够和那个人长相厮守的？

“不过妖族已经很久没有人飞升了，从我出生以来，就没见过有谁飞升成神，我父王母后也都没见过。”岚沉道“大家怀疑是天地间蕴含的灵气减少，很难再能让人飞升了。”

纪云倾也没见过有人成神，唯一听说的就是余淮景了。

或许真像岚沉说的那样，天地间已经没什么灵气了，成神的路越来越难了。

沈瑭是当天晚上到的，宴楼明忍不住道“你飞来的啊这么快？”

二人世界没过够呢！

“是啊，御剑啊，这不为了早点来找你们嘛。”沈瑭道。

真是谢谢您了！倒也不必！

宴楼明在心里抱怨，这不知趣的光棍！

“我快吧。”沈瑭嘚瑟道。

宴楼明哼笑一声“是，快，可快了，祝你永远这么‘快’~！”

“…”反应过来的沈瑭跟纪云倾道“瞧瞧你亲师弟，整天都在想什么。”

纪云倾“程姑娘安全到家了？”

“嗯，我亲自把她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去的。”沈瑭被这么一打岔也没再和宴楼明斗嘴“妖丹的事，没什么问题吧？”

纪云倾点头“已经拿到了。”

“那就好，不然实在太可惜了~”沈瑭之前都不敢在纪云倾面前提什么修为啊法术的“现在好了，大仇得报，修为也能回来了，峰回路转，要是张夫渠还活着也得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