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从言洛眼中所看见，所感受到的，本不该在这个年纪会有的情绪。

第一眼时，霍熠珩就忍不住去想，那个银色眼睛的少年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么一双哀伤悲恸，充满故事的眼睛。

再后来一天天的相处，让他完全沦陷于言洛本身。

他不再是只看得见言洛的那双眼睛，他的眼中，是言洛整个人。

但霍熠珩承认的是，他现在，依旧会因为言洛每一次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脏悸动。

这次同样也不例外。

毫无防备撞入言洛那双眼眸，面对少年似是能看透一切的视线，霍熠珩呼吸心跳都乱了。

“你在担心我仍旧没有走出来，害怕我有一天走上自毁的道路。”

少年语调带着因为困倦还未完全消的软，再加上在霍熠珩面前，总会不自觉带上的甜腻声调。

每一个字，落入霍熠珩耳中，对他而言，都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嗯。”霍熠珩坦荡承认了自己的忧虑，“我不敢想象，要是再一次失去你，会怎么样。”

只能确定，那是他生命中，唯一无法承受之痛。

“我不会的。”

言洛不去想这是自己第几次对霍熠珩说类似的话，他只想让霍熠珩不要继续因为自己惶恐不安。

霍熠珩垂眸看着凝望自己的少年，喉结滚动了一下：“我……”

眼前突然覆盖上一层阴影。

言洛抬手蒙住了霍熠珩的眼睛。

下一秒，霍熠珩所有的感知，都被唇上传来的温凉吸引。

在一瞬间的刺痛后，唇上温凉的触感消失，同时嘴里尝到了腥甜。

“先生，感受到疼痛了吗？”霍熠珩听见言洛这样问自己。

他揽在言洛腰间的手收紧，把人整个禁锢在自己怀里，不让他有能够逃离的可能。

而后在少年蒙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上蹭了蹭，语调喑哑：“感受到了。”

是痛的，也是甜的。

“所以，现在的我也是真实的。”言洛松开了蒙住霍熠珩眼睛的手，“我说的话，应下的承诺，也都是真实的。”

“我永远不会再留先生一个人。”

“言洛会永远在霍熠珩身边。”

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

像霍熠珩无数次在他眼睫上落下的温柔亲吻一样，言洛踮脚，亲在了霍熠珩眼角，“你的眼泪，在我这里，比珍珠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