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砖要用黏质土,搭好窑后,姜沅要和扶年一起出去找这种土。

扶年不想让姜沅晒着,还是像之前那样,用薄薄的木片撑着。

一直高举着手也怪累的,这个世界还没有针线,做不了油纸伞,姜沅便先带人去砍了竹子,用竹节做骨架,兽皮当伞面,做了一把不能开合的伞。

姜沅选了几种黄土,用木头做好砖块模型,每种土都做了一些。

扶年想一个人完成的,但姜沅一定要参与,两个人便一起在院子里做砖块。

听姜沅说这个制造出来要很久,扶年抽空跑了一趟山洞,把姜沅的背包带了回来。

之前没准备在这里久住的,现在还要住一段时间呢,扶年就把姜沅的东西拿回来了。

背包里除了那件衣服,还有一些扶年不知道的东西,姜沅可能会用上。

原主的手机在包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早没电自动关机了。

不过包里还有充电器和充电宝,姜沅插上充了电,打开备忘录,画图纸。

这里没有纸笔,画图只能用木棍在地上或者烧焦了木头在石头上画,远没有手机上画图清晰。

扶年知道这是神女那个世界的东西,也没细问,只是凑过去看她画图。

单看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扶年没有立刻问出来,安安静静地等人画完,才开始问。

姜沅画的是纺车的设计图,她在这里见过亚麻,可以用作纺织。

兽人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兽皮,夏天热,冬天冷,春秋穿着还差不多。

现在还是挺热的,她都是裙子和兽皮换着穿的。

这自然也要先做出来让大家看到效果,才能推广。

砖头还在晾晒,这几天扶年专心制作纺车。

白天当人,晚上当狗。

阿不,当狼。

每次扶年变回狼回来的时候,都要狠狠地要波贴贴,早上走之前,也要蹭够了才走。

他已经这样半个月了,期间,姜沅一次也没问过狼的动向。

扶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和姜沅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了,现在他一到白天就消失,姜沅就像把他忘了似的,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找过。

先前姜沅中了毒,他只以为是身体虚弱无暇顾及,现在都好这么久了,她还是从来没关心过。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姜沅也没问他去哪儿了,也不关心他受伤没——之前他每次打猎回来,姜沅都会关心他的。

早上锯木头的时候,扶年状似随口问道:“你和······你的狗,是不是不太熟?”

说“你的狗”时,扶年耳朵有些红。

只不过他肤色不白,不怎么能看出来。

姜沅组装木头的手没有停,“怎么这样问?”

“从来没听你提过他。”

姜沅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现在不是在我面前吗?”

扶年一紧张,把木头锯歪了。

刚才锯那段算是废了。

他却没功夫管,手停了下来,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装傻还是就此承认,毕竟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倘若说开了,他不知道会是变成什么样。

姜沅知道扶年要问什么。

“我又不傻,自然能看出来。”姜沅停顿了下,“只不过,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