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陆溪云活着,很麻烦。

但陆溪云死了,会更麻烦。

温从仁在有意的将陆溪云支出京中这场如火如荼的纷争,他并不希望陆溪云参与这一切。

可现在,他的这份打算,正在沦为他人的嫁衣。

棺材之内是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沉浸在浓郁的黑暗中,温从仁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回响。

时间在分秒流逝,温从仁试图挣脱绑缚,但身上的白缎捆太紧了,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又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棺盖上的钉子被一下下敲入,来人在用封顶钉死棺盖。

接着,棺椁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扛出房间。

棺木正被不稳地被移动着,这棺椁可能已经在被运往法阵的路上了。

温从仁奋力挣扎,但被捆绑的双手和双脚无法挪动分毫。

或许是挣扎的太过剧烈,消耗掉了这密闭空间中仅存不多的氧气,温从仁开始感到了呼吸困难。

被困于棺中的人戏谑出声,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他死在这里,就没有阵眼了。

···

夜风阵阵,村子正南面的屋顶上,一青一白两道人影衣袍翻飞。

任玄自高而下凝视着下方的村落,村落中心的谷场上,一场光怪陆离的仪式正在进行。

红布和彩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中心位置摆放着一具棺木,周围围满了表情呆滞的村民。

“这根本不是什么冥婚。”卢士安终是得出结论:“是法阵。”

卢士安点出村落中心的几处位置:“这些红布、彩旗,每一处布置都有其特定的位置,把这些阵角连起来,就是一副完整的阵图。”

对阵师这个行业毫无了解,任将军完全属于外行看热闹:“那这阵法你认识吗?”

卢士安摇头:“没见过,可布置的如此诡异,十有八九就是凶阵。”

任将军仍是很直接:“要管吗?”

卢士安低眉似有犹豫,他们二人是追着那少年出来的,现在温大人还没找到,实不该再节外生枝。

“那么多的献祭位,那些村民都会死的。”身为阵师,这样邪性的法阵,卢士安实难坐视不理:“再等等。”

然后卢士安就看到了————今日天牢被劫的囚犯。

那犯人被人搀着坐上了主位,傀儡一般,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像是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紧接着一名十来岁的红袍少年飞快的蹿到了那主位之前。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笑起来很是阳光,可半响没有被理会,又难免有些颓丧和落寞。

这年龄,这背影,任玄已然在冒汗了:“士安,那孩子不会就是劫囚的黑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