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父,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逐渐了解了这里的规则,也明白整个社会秩序的安定和疯狂,冲破第一层瓶颈让她欣喜激动。
她其实知道,在她跳下苍山悬崖时,师父一定就在她身边的某个地方看着。
她一直没说,就算说出来,师父也一定会嘴硬说她只是路过,像她第一次在巷子里杀人出来时那样。
最后,就是此时坐在椅子上,即将被电熟的自己。
牧小满幽幽看着脚下这条墨痕,和面前还在颤抖的身体。
她死去过,所以她不怕死,也对死亡没有恐惧的感觉,这也加重了她骨子里的疯狂,当一个人极度恐惧过一件事,并经历过后,第二次面临这件事,就不会再有多少恐惧的感觉。
人世间,能够让人害怕恐惧的事很多,但真正面临过后,才知道也就如此罢了。
还能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吗?
虚影感受着周围不断上升的温度,闭上了双眼,缓缓走向了椅子上的身体。
她曾经无比讨厌过那个世界,无比怨恨过她的父亲,多少个不能睡去的深夜里,她的心就会像浸透了毒汁一样恨透了所有人。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不抱怨不意味着她不记得。
为什么是她遭受这些?
凭什么是她经历这些?
她以为她忘记了,她以为她不在意了,可木桩里拔出来的钉子就是会留下深深的痕迹,但也是这些痕迹,让这个木桩成了独一无二的样子。
大失莫逾亡也,身存则无失焉。
她这辈子最大的失去,就是她的一条小命,但现在她还活着。
大得莫及生也,害命则无得焉。
她最大的收获也是这条命,她也永远会是她自己。
却见,那虚影脚步愈发坚定的走向椅子上的身体,宛如倦鸟迎向归宿,在漫天的黑烟中,紧紧拥抱住了相同面孔的自己!
咔擦一声,是约束带断裂的声音。
随后,宛如玻璃落地时的碎裂声,是牧小满冲破瓶颈的声音。
她感受着身体里灌入的力量,周围的黑烟像是在避开她的气势,然而牧小满并没有停下这股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