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好话还没听完。
“那个时候是……徐稔刚出意外的一个月,还是暑假里。不知怎的,你穿着病号服,一个人去了徐稔溺水的湖边,那湖已经被封锁了,你就站在外头,在稀稀拉拉的围观群众里。”
“又是一个月。”祝诀想起医院诊断报告,“就是我第一次去医院的时间。”
“在那之前,你刚到医院,我正在拿药,偶然看见你,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本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却突然抓住我,请我帮你,说我是你的钥匙等等断断续续的话,还没等我追问,阿姨出现,一边跟我道歉一边把你带走了。”
“后来呢?”
“我有去你的病房看你,你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你对你遇见我、抓着我、去湖边的事通通都不记得,你只记得你在家里看电视看睡着了,再醒来,就在医院里挂点滴。”
“也就是说,我只在那个下午出现异常?”
“嗯,你在家里醒来一直说胡话,被阿姨带到医院去,医生只查出你精神错乱,需要镇定,可你溜出了医院,阿姨和医院员工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可你根本不记得在医院以及溜出医院后的所有事,阿姨还以为你梦游了。”
胡言乱语的女生,凌乱的发丝飞纵在眼前,绝望悲情的眼神,岑檐永远记得那个混乱的下午,恍恍惚惚的自己刚帮妈妈取了药,朝祝诀的方向走了几步,就被她抓住手腕。
她说,你一定要帮我。
岑檐内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也好想紧紧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并对对方说,求求你,帮帮我。
于是,他伸出手理了理祝诀额前的头发,并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
我帮你。
“这件事你之前怎么没说过?”很快回到祝诀家小区,二人坐在小区一楼的楼梯上,祝诀托着脸问道,“而且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刚开始表现得跟我不熟的样子?严冀和林晓筝都以为我们不熟。”
“的确不熟啊。”岑檐坐在旁边,“高一有徐稔的关系,会有些交集。高二你病情反复,我了解其中原由,会和你走得近些,但也仅限于帮帮忙。”
“那现在呢?”
“现在,‘确定’那天,算是分水岭,抛开所有疑惑,总算能一起寻找答案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昏暗的楼梯上,只剩一盏微弱的白炽灯,光线透着旧。
“挺神奇的,你转学前,虽然在徐稔家里见过你几次,但都是很模糊,很朦胧的。”
可现在岑檐就坐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