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远兮……”祝诀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是在担心岑檐家里的状况吗?”
“有点,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积雪路滑,我今天没骑车。中午一起走吧,如果他和徐阿姨还没回来,你到我家吃饭。”
中午放学,跟林晓筝打完招呼,祝诀和严冀先回去了。公交车上,祝诀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想起岑檐在学校湖边投石子的样子。
“祝诀?”
女生抬头,是方修时。
“你今天怎么坐公交?”
“我妈妈,身体没好几天,又复发了,今天上午没课,她一个人非要出去买菜,还好是倒在人多的地方,被紧急送往医院了,我要去看她。”方修时站在祝诀座位前面,身体随着公交车的行驶摇摇晃晃。
“那语文老师呢?”
“我爸上午就请假去了,还瞒着我,要不是我去季红办公室搬作业听见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方修时语气中带着怨气,他眉头紧锁,捏紧祝诀座位的椅背扶手。
“不想让你担心吧。”
方修时沉默,公交车抵达补习班附近,祝诀和严冀下车,方修时终于有了位置坐,朝他俩挥挥手以示告别。
爬完楼梯,刚到楼道,祝诀就觉得不对劲,没有饭菜香味。
“看来阿姨真的不在,岑檐应该也不在吧。”
“你先开门看看,不在的话,就来敲我家的门。”严冀掏出钥匙,先进屋准备。
祝诀转身开门,屋里很安静,她刚打算关上,里头传来岑檐低沉的声音:“祝诀。”
“嗯?”祝诀吓了一跳,走进房间。
岑檐正蹲在徐阿姨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
“外婆她不行了,可能撑不过今晚,我妈今晚要守在那儿,我回来帮她收拾东西。”岑檐把行李箱装好,“早上情况太紧急,看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扰你,连张字条都没来得及留,抱歉,看见家里没人,被吓到了吗?”
岑檐的语气温柔,像冬日落在额头上的一枚雪花,化成暖水。
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害怕。
“没事。”祝诀连忙说,“那你外婆她……”
“该来的总会来的,她撑了这么久,其实也很累了。”岑檐低下头,掩住话语间的悲伤。
“你吃过了吗,到严冀家里多少吃一点吧。”
“好。”岑檐给魂不守舍的妈妈买了早餐,劝她吃掉,他又从早上忙到中午,没有吃一点东西,没有喝一口水,身体的确有些吃不消。
“今天出排名了吧。”岑檐拉着行李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