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学宴那天,开饭前,严冀坐在同学那桌聊天玩笑,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弯着腰登记礼金,随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分开坐下。
是爸爸和妈妈。
严冀静静地看着坐在大门两边的二人,无意识地嘴角上扬。
“呦,这么热闹啊这一桌。”汪婆婆推着坐轮椅的奶奶来到严冀这桌旁边。
“汪婆婆好!”在座的同学们几乎都被严冀拉去买过汪婆婆的红绳。
“你们聊聊。”严冀笑着,让位置给汪婆婆,走向另一桌。
“严冀,这桌就我们几个?”祝诀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餐巾纸。
“对啊,这么豪气?”林晓筝也有些惊讶。
“嗯,差不多,待会儿我和汪婆婆、我奶奶也坐这桌,还要等徐阿姨来。”严冀默默地在心里数了人数。
“我妈在路上了,她昨天出差,去客户家里量房,今天早上才坐上车要赶回来。”岑檐打了个哈欠,“她啊,车票都能买错。”
“没事,还要好一会儿才开席呢。”严冀摆摆手。
“你奶奶的身体好像好了不少。”林晓筝看了一眼隔着过道的邻桌。
“病还是老样子,只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病能治好已经不太可能了,不过能维持现状,或许也是现在最好的结果了。”
“嗯,至少,你可以安心去上学了。”林晓筝语气里是一种“你的生活终于又有了新的开始”的欣慰感,他们曾经共享秘密,共同约定各自的人生要努力地往新的方向走,此刻算是完满的开头。
陌生的城市,还好有好朋友作伴。
严冀又想起高考刚结束,他和岑檐、祝诀以及林晓筝约着去青岛玩了几天,隔着电话线,汪婆婆八卦地问他,到底和林晓筝有没有什么关系。
电话这头,严冀无奈地笑了:“真没有。”
“是吗?我看你们关系很好的呀,小祝诀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不就是晓筝吗?”
“不是啦,我和林晓筝真的就是好朋友,就像和祝诀,像和岑檐是一样的。”
“晓筝挺好的。”汪婆婆故作惋惜,老一辈的人总习惯性地将小辈们凑对,严冀也理解。
“我和她对彼此都没有超过朋友的感觉,这种事,不是相处得久,或是关系好,就会产生别样的感情的。”严冀倚在床头,“再说了,友情并不比爱情低一等啊,情感也不会有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