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往返耗时两天多的大巴路程,其余时间,只能待在主办方临时租借的学生宿舍里。
物理竞赛是第二门考,岑檐前一天已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强撑着走进物理竞赛考场。
几乎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答完所有题,岑檐再也承受不住。这次水土不服比以前每一次都要严重,岑檐在考生散场的铃声里腿渐渐发软,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皮变沉,最后倒在地上。
周围的学生和刚打算出门的监考老师围住岑檐,疏散人群,叫救护车。
再醒来时,岑檐正躺在病床上吊水。
“你醒了?”严冀坐在病床边,正在给岑檐削苹果,“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岑檐全身无力,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
“你先躺着吧。”严冀无奈道,“自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怎么还坚持去考试?”
“没事,老毛病了。”
“带队老师说,你吊两天水后也差不多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去了,本来想提前送你回去的,又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
“嗯,麻烦老师们了。”岑檐嘴唇苍白干裂,严冀接了杯水,递到他嘴边,轻轻地沾湿。
“我还有一门生物,方修时报的数学和物理都考完了,接下来两天他会来接我的班,照顾你。”
“好。”
“对了,等你精神好一些后,回个电话给祝诀吧,刚刚你的手机震动了一次,祝诀打来的。”
严冀把苹果切成小块,装进碗里。
岑檐住的是临时病房,没有其他病人。过几分钟,他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回拨电话。
“喂?”祝诀的声音有些着急。
“嗯,你快要去学校了吧。”
“嗯,我在去学校的路上。”祝诀听岑檐的语气还算正常,心里放松下来,“午饭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
“我的确又生病了,刚醒。”
“啊?这次好像更严重了。”
“没事,现在都没事了。”
“好,已经考完了,接下来就安心休息吧。”祝诀快要走到三中门口。
“我明白,你先进学校吧。”
“嗯?”祝诀看着眼前金灿灿的校名牌匾,她正要进学校,听见岑檐的这句话不由得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
“下午一点三十五,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你都是这个时间出现在校门口。”
祝诀愣住,她想起之前每次刚到学校,都能看见岑檐,从拐角走出来。
原来不是巧合。
祝诀笑着,她的轻笑声穿过地域与空间的限制,传到岑檐的耳边:“是啊,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