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稔的感觉。
“哟,回来了?”岑檐刚打开家门,林晓筝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和他打招呼。
严冀、严冀奶奶、汪婆婆也在。
严冀奶奶还是不太爱说话,嘴里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身上疼痛的老毛病又发作时,反而有些精气神。
她的手里缠着红线,一点点地捋顺。
“你来取红绳?”岑檐放下钥匙,蹲在玄关处换鞋。
“嗯,刚做好,我正要走呢。”林晓筝把做好的红绳整理好装进包里,和客厅里的大家道别。
“我送你吧。”严冀起身,“汪婆婆,待会儿麻烦你带奶奶回家,徐阿姨要做饭了。”
“好,没事,你去送晓筝吧。”汪婆婆留了一些红线给徐阿姨做了玩,麻利地收拾好茶几上剩余的红线,和严冀他们前后脚出门。
“你不是和小翼他们一起去快餐店了吗?怎么没一起回来?”妈妈问着,手里的编织动作没停。
“我带祝诀去看徐稔了。”
妈妈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下。
“小祝她……”徐阿姨停顿,“这是她第一次去小稔的墓吧。”
“嗯,和她想象得很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徐阿姨即将完成最后一步,她瞄准将要打结的洞眼。
“墓前的阳光很好,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下过雨。”
红线穿过小小的洞眼,一气呵成,打出完美的结。
徐阿姨抬头看向岑檐,瞳眸微微颤抖。
“是啊,雨已经停了。”
高考前一天,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着她每隔两三年就要说的话,煽情又官方。絮絮叨叨地提醒同学们别忘了准考证、别漏带纸笔,别迟到。
祝诀托着脸看向窗外,仅仅一年的时间,她再一次站在人生某次重要考试的节点上。
她闭上眼睛,阳光轻轻地扫过脸庞,似乎也在说“加油”。
时间如顺手撕下的几张日历,被揉成团抛之脑后,不知不觉都过去。高考的那三天,比高中三年还漫长。
最后一门考完,祝诀站在教室外收拾书包,想着待会儿下楼会不会遇上林晓筝。
匆匆人流于楼梯口泄下,少年少女总算恢复一些生气,带点苦涩的释怀。
大家平静地走出教学楼,朝校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