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祝诀父母经常跑学校去找老师咨询商量,不知怎的,消息渐渐在班里传开来。
经历过蒋敏敏的转学,又有同班同学要转学,搞得大家心里痒痒的,课间甚至有人装模作样地讨论起来如果他要转学,会去哪个城市。
还有人跑到祝诀那儿,表达羡慕之情。
“北京是大城市,而且听说题很简单......”
“以后上北大也不是没可能!”
“我听我妈妈说清华更好......”
诸如此类的声音绵绵不绝。
“你傻啊,去北京上学就能上清华北大,那全北京人都是清华北大毕业的?”吵吵嚷嚷的班级里,徐稔的声音突然响起,清脆洪亮。
祝诀转过身,朝她的座位看去。
徐稔瞪着眼睛,好像在努力控制什么东西不掉下来,她的眼神倔强又带着一丝委屈,偏不看祝诀,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说祝诀会上北大的同学。
同学们被她看得发毛,撇撇嘴扔下一句“我们开玩笑而已”便一哄而散。
祝诀起身,坐到徐稔身旁,想问她怎么了。
屁股刚沾到板凳,徐稔慌忙忙地站起来,朝教室外头跑。
一连几天,徐稔都故意躲着祝诀似的,问她什么也都是嘟嘟囔囔的回答,从不敢看祝诀的脸。
连下课上厕所都找了别人。
没坚持几天,见祝诀一人上厕所又于心不忍,屁颠屁颠地回到她身边。
“你是在为我要去北京的事生气吗?”徐稔陪祝诀上厕所,这次祝诀打破沉默。
“我不是生气,只是有点接受不了。”
“对不起,但还没真的决定呢,说不定不转学了。”
徐稔想起祝诀父母高频次往学校跑的样子,自行在心里下了决定似的,摇了摇头。
“北京的题真的简单吗?北京会是更适合上学的地方吧?时间长了,你会习惯的吧?”因为祝诀的那句“对不起”,徐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搞得像自己多小气一样,还要人家道歉,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仿佛一架机关枪,“哒哒哒”地转移火力。
“不知道,不过......”祝诀偷偷地捏住徐稔的手,捏捏她的掌心,“不必把环境、把时间看得那么要紧,不论在北京,还是在这里。”
徐稔终于笑了,她笑着推祝诀进厕所,自己站在外面等待,水池上的镜子映出自己通红的脸庞,一点点地散去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