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殊玉已经喝完一杯茶,赵天涯依旧是愁眉不展。
“我不知道贵宗是什么意思,此剑给贵宗带来困扰,难道给了我,便不会困扰我么?”
殊玉神情淡淡,这问话说不上是生气,但绝对也不是高兴。
赵天涯在心里把徐清问候了几百遍,额上冷汗直冒。
“仙尊啊,这说到底与我也无关,是我们掌门的意思。”
殊玉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赵天涯,毫无情面可言,“那你请你们掌门来与我说啊。”
赵天涯心想:掌门?我呸!那老狐狸,怎么可能自己来解决这样麻烦的事?
他硬着头皮道:“我家掌门昨日正好闭关了,还是那句话,此剑与我宗不合,天都宗供不住这把剑,什么法子都镇不住它。”
殊玉哦了一声,“那我也供不住。”
“可是此剑是仙尊找到的线索,剑欢因为文长老的缘故,对天都宗憎恨至极,对旁人满是敌意,却只服仙尊一人。”
赵天涯脸上满是恳切,“仙尊不收此剑,我实在无法交差!”
殊玉像是终于不耐烦了,“这修真界那么多人,你们天都宗为何只盯着我一个?!怎么,是认为我好欺负不成,要我做了这冤大头?!”
殊玉威压渐显,赵天涯身上似有千斤重,呼吸声也开始不稳。
他瞒无可瞒,知道这样的确是一件生硬且毫无理由的为难事,不老实解释根本行不通。
他终于下定决心,道:“我宗有一占卜师,是他说的!”
殊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还是语气冷冷道:“赵长老是当我三岁小孩吗?”
赵天涯欲哭无泪,“是真的,仙尊啊,‘夙灵之劫’你想必很清楚吧?”
殊玉周身的威压瞬间消散,她看向赵天涯,眸底是说不出的幽怆。
赵天涯咬咬牙,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也拼了。
“夙灵是仙尊你的师父,仙历二千年前他可是修真界修为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在仙历二千年陨落。”
殊玉深吸一口气,旧事浮上心头带起浓烈哀愁,她指尖颤抖,“当时大战在即,有人为他卜了一卦,说他会陨落,当时,没有人相信。”
赵天涯眼中似乎重现着当时刀光剑影的惨烈情形,“可是,那一卦应了。”
夙灵陨落了,就在仙历二千年那场大战之中。
见殊玉久久无话,赵天涯道:“那位占卜师便是我天都宗人,他预言过的事从来都会应验,自仙历二千年之后,他便再无音讯,人人当他死了,可是只有天都宗知道,他还活着!”
殊玉声音像是淬了冰碴,“他在哪儿?”
赵天涯调整了坐姿,他知道殊玉不是个乱来的人,便神情认真地回答:“在下知道仙尊心有芥蒂,不过,那人只是占出了事实,并非害了夙灵仙尊之人。”
殊玉神情不悦,却还是道:“自然。”
任谁都不可能心无芥蒂,大战之前,有人说:“你师尊这一战就要死了。”结果人真的死了,这谁受得了?
可是占卜出这个结果的人却真的没有错,他只是提前说出了事实而已。
赵天涯认真道:“那位占卜师,便是我们掌门的兄长。”
殊玉打量了一眼赵天涯,“为了把这剑给我,你竟情愿说出你们宗的秘密?”
赵天涯很是无奈,“这件事困扰我们宗很久了,每次掌门都把烂摊子留给我收拾,一次两次还行,每次苦活累活都落在我身上,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谁也不想一直为集体做冤大头,这是赵天涯暗戳戳的报复。
不过他终究还是比较怂,“殊玉仙尊,那位那位占卜师说此剑只有到了你手中,我宗才会安然无恙,你......”
殊玉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这理由实在牵强,让人很难接受,那么,他还说了什么?”
赵天涯见殊玉有接受剑的迹象,道:“这个我不清楚,因为全宗上下能见到他的人只有掌门,我也是被告知而已。”
沉默半晌,殊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