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玉动作很利索,可是桑翊觉得,这时间漫长得像是酷刑。
“好了”,殊玉盘腿坐到了地上,桑翊立刻转过了身。
动作太过于明显,殊玉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桑翊支支吾吾,不敢看殊玉。
“你是在害羞?”殊玉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穿着很不得体,但是桑翊是因为带着她逃命受的伤,世俗的所谓清白,在这个时候,便显得一文不值。
“山洞就这么小,我也无处可去。”殊玉披上脏衣服,“就此将就一夜,你不必这般不自在,自然随便一点就好,我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桑翊还是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半转身,不敢回头。
殊玉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拉住桑翊僵直的手臂,用力一拽。
然后她看到了桑翊的尴尬。
桑翊恨不得挖个地洞逃掉,可是他已无路可逃。
殊玉先是一愣,再然后,低低笑出了声。
桑翊以为她是怒极反笑,讷讷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我……我这就出去。”
他竟站起身,想要走出这个山洞。
殊玉坐着没动,道:“你带着伤出去,淋一场雨,然后等死吗?”
桑翊顿住了脚步。
“你若是死了,明天我一个人无处可逃,落入土匪手里,也会死得很惨。”
桑翊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殊玉忽然想到,白日里李逢春将她推向土匪的那一刻,自己的所思所想。
她当时想,与其自己被这般侮辱,她还不如拿头上发簪自我了断。
在自我了断之前,先拉着李逢春一起死。
倘若没有桑翊救她,或许此刻,她已经与李逢春同归于尽了。
可是现在……
这个救了她的男人,背着一背后的伤,怕她生气,要走向外面滂沱的大雨。
人在极度的危险下脱险,心脏本就亢奋。
一时间,桑翊抱着她上花轿,为她拦住闲言碎语,带她在雨中狂奔为她找郎中,还有在土匪手里救下她的一幕幕,迅速闪过心头。
在她被当作丧门星关在院子里的每天夜里,这个男人都会悄悄来到院子里,看着她在屋子里做事,直到灯光熄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