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翊道:“我喜欢萝卜,就像是每日都愿意贴着它,抱着它那样,所以,我知道什么是喜欢。”
殊玉不知道萝卜对兔子来说到底是有什么魅力,桑翊张口萝卜,闭口萝卜,说得她头疼。
他跟萝卜过一辈子吧!
“但是”,桑翊话没说完,“姐姐,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当然......”
殊玉忽然卡了壳。
她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她不舍得桑翊离开自己,是因为害怕孤独,还是因为喜欢?
见殊玉久久不开口,桑翊笑道:“姐姐自己不知道,还要考我,这个问题其实不重要,对吗?”
什么是喜欢,为什么喜欢,喜欢到什么地步,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
有些问题无需用文字描述得一清二楚,无需用唇齿表达得掷地有声,只要这世上存在着那么一个人,让你看见了欢喜,陪在你身边时叫你满心安稳,便已是莫大的荣幸。
殊玉点点头,“的确,桑翊,你说得很对。”
冬去春来,又是夏至。
有一行人穿过层层密林,来找这林间的医女。
殊玉推开柴扉,看见这行人衣着华贵,不知为何,眼皮跳了跳。
“阁下可是玉姑娘?”来人之中有一年长的老人,看着殊玉点点头,“我府上老夫人有病缠绵病榻已久,四处寻医无果,听闻玉姑娘有妙手回春之能,想请姑娘去看看。”
殊玉道:“我只是乡间一普通郎中,并没有太大的本事,无法保证药到病除,但是您既然大老远来寻我,我自当走一趟。”
正在晒草药的桑翊停下手中的活,“那我陪姐姐去。”
“不必”,殊玉道:“家中也要有人看护,我去瞧了病便回,你安心等我。”
桑翊向来听殊玉的话,没有再坚持同去。
殊玉带上药箱,匆匆便跟着去了。
赵府,老夫人屋中。
殊玉诊完脉,写下一副药方交给老管家,“老夫人这病时间已久,但是也不难治,要想挖除病根,需得日日吃药,再将吃食清淡。”
老管家连连道谢接过药方,“还请玉姑娘今夜在此处住下,我已命人备好房间,明日老夫人若再有症状,也省得姑娘再多跑一趟。”
殊玉皱眉。
可是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再推辞。
“好。”
桑翊坐在院子里,夜风微疾,屋檐上的风灯在不断摇晃,将桑翊的身影投在地上。
殊玉还是没有回来。
以往殊玉出去夜诊的时候,他都会在院中等候,可是今夜,桑翊心中总是感到不安。
赵府很大,殊玉被管家领去休息的路上,撞见了赵府的老爷和小妾。
这老爷年过五旬,整日喜欢花天酒地,殊玉瞧见他时,赵老爷正摸着小妾丽娘的手。
“这位是……?”
赵老爷打了个酒嗝,将丽娘手中的灯笼抬高了些,去看殊玉的脸。
管家知道自家老爷的德性,立刻道:“今儿老太太又犯了病,这是请来的女郎中,刚刚为老夫人开了一副药,今夜要歇在府上。”
“哦……”
赵老爷松开丽娘的手,目光黏在殊玉身上,似乎这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了他。
丽娘在后宅争斗惯了,一看自家老爷的眼神,便明白了这臭男人的所有心思。
正好,她也老早就看不惯那死老太婆了,借此机会,她还能一箭双雕。
半夜,老太太用完药后,开始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