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她绝对不会因为做了几场荒谬至极的梦,便对自己脚下的道路有所犹豫。
殊玉从来不怕什么纠缠,就算知道了这个亲手养大养成的徒弟对自己有某种不可对外人道的心思,她也自信能用好这把刀。
无所谓,他所想,又与自己无关。
只要自己能在这方面冷漠待之,叫桑翊收起他不该有的妄念。
只要他不挡自己的路,殊玉可以留着他直到计划结束的那一刻。
殊玉苦笑,这世上最无情最冷血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吧?
见桑翊已经性命无忧,殊玉将他平放在地上,提起剑,走向远处。
她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只好对着这前世的葬身之地,搅了个天翻地覆。
北渊之水虽在侵蚀殊玉的血肉,可是在她毫无章法怒气冲冲的剑招之下,都显得有了几分颓败。
断掉的长藤被卷入由殊玉剑尖引起的漩涡中,北渊海底,到处都是狼藉。
唯有桑翊躺着的地方,一尘不染,静谧安宁。
等桑翊醒来时,以他为中心的十步之内完好无损,十步开外,几乎是摧枯拉朽的一片死气。
殊玉提着剑,转身看他。
“师尊”,桑翊十分清楚她在愤怒什么,只道:“回家吧。”
......
昆仑仙门,凌霄峰。
殊玉看着一屋子的峰主们,只是冷笑。
“各位,虽然我不太过问门中大事,可是不代表我是个傻瓜。”
经过北渊妖魔异动的战乱之后,修真界各门派早已更新了实力。
有些寂寂无名的门派,在一战之后名声大噪,又有一些德高望重的门派,因为战场残酷失去了太多优秀弟子,元气大伤。
昆仑仙门三十三峰之间微妙的平衡,在几位峰主陨落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北渊之战后,殊玉没有立刻回到昆仑仙门,一个原因是为了调查清楚北渊书命石的背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殊玉知道,昆仑仙门要乱了。
在她和桑翊沉睡于北渊之下的这些日子,昆仑仙门的峰主们早已经为了掌门之位和各峰的天材地宝打了个不可开交。
一听到殊玉回来,各峰主都想拉拢毫不知情的她,来蹚这浑水。
殊玉又岂是随意被人拿捏的性格?
桑翊抱着怀书剑靠在门边,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峰主们虽然清楚殊玉达到了化神境,但是一个在天劫之下受到重创的化神,自然是不会再有多厉害的实力。
真正恐怖的,是年纪轻轻便已经到了大乘境的桑翊。
他不仅实力恐怖,就连名声,都已经在修真界众所周知。
“殊玉仙尊”,樊一木道:“谁为了昆仑仙门付出良多,你是知道的。”
殊玉淡淡一笑,道:“我并不知道,樊峰主。”
樊一木愣住。
他以为,殊玉与他之间的交情,会站在他这一边。
“诸位”,一直沉默的桑翊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忽然开了口。
“如果要说谁为了这昆仑仙门付出良多,我想,应该是我师尊吧?”
桑翊站直了身体,眼神里满是坚定,并没有丝毫怯懦。
“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就算功劳,那这么多年压在凌霄峰下的灵脉,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