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京看向书架上的平板电脑。
“以前我父亲经常给我打视频电话,每天都要打好几个。”周禹京像是回忆起什么温存的场面,脸上扯出笑容,“他通过屏幕让我吹生日蛋糕的蜡烛,通过屏幕给我量身高。”
这台款式已经淘汰的平板电脑曾经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只是现在已经搁置在书架上落了灰。
许祁听上去觉得奇怪。
什么样的家庭才会一直用视频电话联系?听上去,一家人像是基本不见面。
所有的一切都透过冰冷的屏幕进行。
“你父亲他在国外?”许祁问。
周禹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以前在津州,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许祁只觉无语,什么样的父母能让孩子这般野蛮生长,完全不管不顾。
想说上两句,又觉得这“孤苦零丁”的状况很是熟悉,她家又能好上哪去。
她也还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去向。
许祁掏出手机递到周禹京跟前。
“?”周禹京一脸问号。
许祁毫不含糊道:“你父亲的电话是多少,记我手机上,下次有紧急的事我好联系上他。”
周禹京瞳孔怔了怔,轻轻摇头道:“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许祁抓起对方手将手机递了进去,“那下次再遇上今天这……状况,你都快死了你父母都不知道。”
许祁声音有些激动,语气让人不容拒绝。
但周禹京鼓着眼睛看了她几眼,还是将手机递还了回来。
“他……应该已经联系不上了,三年前就断了联系。”
他说得很平静,许祁听得却哑言。
“他不会是……”许祁愣了愣,张口说不下去了。
联想到今日周禹京所遇见危在旦夕的场面。
周禹京这险巇的「复苏」过程她是见识过的,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他的家人难不成都……
周禹京没有搭话。
许祁闷声说不出话来。
周禹京的家人不也是「司水」吗?不是遇水则活吗?又怎么会死。
她心中带着疑虑,但看着对方本就无力的面容又问不出口。
她害怕再次揭开对方的伤疤。
“没事,”许祁大口吸溜一口面条,“我妈也是三年前就跑了,咱俩大差不差。你看我这不也品学兼优得很嘛?”
许祁张开双手展示着自己“茁壮”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