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当时问过原因,燕炽只说是房间里放了不少书,方便段延亭学习新的剑招,有助于修行之类的。
可当段延亭真的到燕炽的房间,看着明显被人刻意收拾过的房间时,不由失笑。
若按照燕炽对外的性格,房间自然也是简洁冷清,但在燕炽的刻意收拾下,这房间竟有几分温馨和人气儿。房间里摆了几个书架,书架上的大多是有关修行的书,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了书架上,也不怕有人来偷师。
那些书上大多做了标记,有些字迹稚嫩,但一笔一划极为端正,段延亭甚至都能联想到年幼燕炽趴在高高的书桌上,神情认真地在书上标注;有些字迹狂放随意,却足见书法底蕴,犹见少年人的放肆不羁。
燕炽还刻意在床头上留了张纸条——说床头边有机关,里面放着其他一些可供娱乐的小玩意儿。
段延亭靠在燕炽的床上,很轻松便找到了那处机关,然后看到了床头弹出了一个暗匣,匣中装了几本杂书,还有一些零嘴。
他随意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凡间的话本子,不过这些话本子里居然还掺杂了一本有关修炼的书。封面上明明白白写着“清心诀”,然当他翻开时,不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哪里是什么“清心诀”,分明是“燥火诀”。
显然他的这位师兄原先并非什么清心寡欲的活神仙,居然也会悄悄翻阅春宫图。
段延亭起先没看过,如今机缘巧合得了这书后,出于好奇心也就继续翻了下去。这书的画手倒是真有些本事,画中男女姿态千般,颠鸾倒凤,本只是出于好奇心看一看的段延亭,竟也看得面红耳赤起来。
“咚咚。”
敲门声惊动了段延亭,吓得他手一抖,将他看的那一页恰好揉皱。他心跳如鼓地将书慌忙塞入被中,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进来。”
余攸辞探出半个身子来,见段延亭靠在燕炽床上,迟疑道:“小师弟,你身子不适?”
段延亭不敢有大动作,只好悄悄用够得到书的手指推了推书的边缘,防止被余攸辞看到异样,一本正经道:“无妨,余师兄你说吧。”
余攸辞颔首,将手中的纸鹤递给了段延亭,道:“这纸鹤中施有秘法,我只知这应该是给你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看。”
段延亭察觉到纸鹤上的灵力正是小堂兄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看清纸鹤里的内容时,他脸上原本的绯红全然褪去,留下的是纸一般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