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不可能的,师兄。”段延亭只是前世未做尘世中人,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一无所知:“魏琼既然是魏府的继承者,那么他成亲一事恐怕身不由己。纵然魏夫人日后同意让阿磐进门,恐怕也只是做妾的份。”
而看魏琼的意思,他绝对不会允许阿磐做妾的。
“师兄觉得魏琼该怎么做?”
燕炽不知道魏琼会怎么做,但如果是他的话,他会选择放弃一切带着阿磐离开。如果想要继承这样的权力和地位,婚姻和自由这两样东西是不得不牺牲的,几乎没有什么两全的可能,必须两者之间有所抉择。
燕炽的心声已经给了段延亭回答,他也赞成燕炽的看法,只是魏琼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真的能为了阿磐放弃这一切吗?从魏琼现如今的举动可以判断,他虽然在和魏夫人的冲突中尽力保护阿磐,但他还是想要维持好如今的现状,并没有要破釜沉舟的打算。
很快,魏琼就意识到这两者是不可能两全了。
魏夫人大概是意识到魏琼是不可能让阿磐离开将军府了,所以转变策略折腾阿磐,让阿磐主动离开将军府,用的还是魏琼都不好说不是的借口。
“既然你要做琼儿的夫人,那礼仪和才学都必须德位相配才对。”魏夫人甚至都不必亲自上阵,只需差遣一位教习嬷嬷指导阿磐就行了。
阿磐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基础,所以在跟着教习嬷嬷学习时十分痛苦折磨。在她犯错时,嬷嬷时常露出“你怎么能犯这么蠢的错误”的表情,然后让阿磐一遍遍地重复某一个动作,或者是长时间地维持某一个动作。
除了礼仪外,魏夫人还要求阿磐学习女工和琴棋书画,来教她的女先生们都是教过出身名门的小姐们的,所以在教阿磐时都不免对她有些不耐和瞧不上。
阿磐自幼活得自在随性,哪里受过这种处处被人嫌弃、被人束缚的生活,很快就生出了想要离开将军府的念头了。
但她每每想到魏琼,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魏琼这些时日一直去往魏将军所在营帐,跟着那些士兵训练。营地在城郊,距离将军府远得很,所以魏琼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营地过夜的,往往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看阿磐。
他在军中的生活似乎很苦,整个人回来时都比原来黑了不少,但五官也比平时更锋利硬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