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骄傲地走至台前,朝裴海棠张开双臂,等着他的小舞圣投怀送抱。
裴海棠立即提起裙摆奔下高台,娇笑地扑进宣德帝怀里:“皇舅舅!”
宣德帝抱着外甥女,得意地傲视一圈大殿里的人,似无声地炫耀朕的棠棠真给朕脸上贴金呐!
松开的那一刹那,宣德帝解开身上的龙纹明黄斗篷,亲手给裴海棠裹上:“不能冻坏了朕的棠棠哟。”
裴海棠在宣德帝的催促声中,笑着前往后殿换衣裳,跨入珍珠门帘时,特意回头瞥眼裴珍珠,只见她抱着三国古琴正落寞地返回席位。
今夜,所有的辉煌独属于裴海棠一人,裴珍珠的琴音被碾压成了作配之物。
压根无人过多关注。
你想呐,一个是宝珠,一个是装载宝珠的木匣子,木匣子再雕刻得精美,撑死了能起装饰作用,哪个不长眼的会舍弃闪闪发光的宝珠,而执意狂捧木匣子?
买椟还珠吗?
裴海棠得意地从裴珍珠落寞的背影收回视线,伴随珍珠门帘的哗啦哗啦响,欢快地迈进后殿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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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宫婢的伺候下换回自身衣裙,裴海棠一拉开房门,意外地看见朱少虞站得笔直守候在门口。
“干嘛?”
“献给你,小舞圣。”
朱少虞说罢,从身后拿出一枝新鲜带露的红梅,双手捧到她跟前。
裴海棠嫌弃:“才一枝啊?”
朱少虞:“似你,一枝独秀。”
裴海棠立马笑了,瞧,连上辈子被裴珍珠狠狠惊艳过的朱少虞,这辈子眼底也只能看得到她。
明明是两人同时在舞台,却认定是一枝独秀。
“算你嘴甜。”裴海棠开心地接过,微微低头嗅了嗅,香!
两人并肩踱回大殿时,又有别家贵女登台,可裴海棠依旧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太子朱清砚自然不消说了。
崔木蓉则是恨恨盯住裴海棠,咬牙骂她:“骗子!”
“大骗子!”
若非裴海棠路过游廊时故意说“幸亏名单里没我,学艺不精,真上台了多丢人现眼呐”,崔木蓉是绝不可能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强出头将裴海棠逼上舞台的。
瞥见太子愈发迷恋的目光,你说崔木蓉心头得有多抓狂?
除却崔木蓉,整座大殿里恨意最深的便是裴珍珠了。
裴珍珠指尖用力按着琴弦,险些将它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毁了。
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