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和翠玉深深蹙眉:“神策军也太蛮横无理!无聊闲玩的抢走出任务的正紧船,头回见!”
裴海棠对着神策军微微眯眼。
她上辈子便知,清河崔氏统率下的神策军一贯作威作福,无论是北衙其余五军,还是南衙除却左右千牛卫之外的其余十四卫,全得像菩萨一样供着他们,否则准会遭殃。
清河崔氏的兵就是这般跋扈、强势!
这风景煞的,让裴海棠顿时失了兴致,弃船登岸。
路过那群丝毫不敢据理力争的金吾卫时,裴海棠乜斜一眼,白穿了一身威风凛凛的银铁甲,内里却窝囊没用。
京城卫队里,若只是金吾卫一支无能倒也罢了,偏偏整个南衙卫队几乎全被神策军压制得死死的。
至此,裴海棠幡然醒悟,为何太子一党执意立崔木蓉为太子妃了,军权在握啊!
在绝对军权面前,牺牲一点情爱算什么。
嫌岸边呆立的金吾卫碍眼,裴海棠另挑一条颠簸些的石子小径绕行,翠玉忙快走两步扶住主子。
翠玉:“郡主,您要去哪?”
裴海棠毫不犹豫:“马场。”
翠竹和翠玉对视一眼,都笑了。
四皇子在马场呢,才小半日不见,主子就惦念上了。话说,这大半年,两个丫鬟肉眼瞧着主子和四皇子的夫妻关系是越来越黏糊了,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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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马场。
以太子朱清砚为首,其余三个皇子全在,分别是大皇子福王,二皇子恭王,以及四皇子朱少虞,一字排开坐在观望台赌马。
崔木蓉紧挨朱清砚落座,瞅着他笑:“太子殿下,赌个彩头吧?要不多没劲。”
朱清砚:“嗯。”
历经画舫里的不愉快,崔木蓉丝毫不再排斥太子的“嗯嗯嗯”,笑容依旧:“赌赢了的,赏赐一枚玉如意小吊坠。”
朱清砚:“嗯。”
恭王妃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太子和崔木蓉之间的特殊对话,一边笑着恭维崔木蓉:“玉如意小吊坠好,寓意吉祥,又能系在腰间常戴。”
崔木蓉笑了笑,随即附耳嘱咐大丫鬟下去预备。
这时,马场入口处发生一阵骚动。
崔木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穿着嫣红曳地裙,手扶丫鬟踏入马场,一路袅袅娜娜款步而来,但见她双眸晶亮,小脸精致如仙子,正是裴海棠。她佩戴的首饰虽华贵却简洁,只耳边悬了白珠坠子和脖颈挂着一串明珠,发出浅浅光晕,映得她本就白皙的美人面愈发诱人如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