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不仅偷袭失败,还落了个技不如人还不肯服输的名声,怎么说都是她理亏。
长孙婵便不再于议厅逗留,带着林华门的弟子匆匆离去,临走前留下了一句——“咱们走着瞧。”
等议厅重又寂静下来,薛寒淞才有心思关注这曾被他忽视的弟子,问道:“孟玥,你入宗时并未有天生剑骨,如今怎么——”
孟玥跪在地上,恭顺地朝着他解释:“徒儿身世不明,出门前母亲只一再教导若非逼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天生剑骨的事。若不是那长孙尘欺人太甚,弟子绝不会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薛寒淞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须子,点头道:“你母亲说的不无道理,此事确实不宜太过张扬。”
话说到一半,他又叹了口气,“你如今资质非凡,待宗主回来,我会向他禀明实情,让你入他门下,你我......师徒二人情分已尽。”
“这些年承蒙师尊照顾,恩情弟子绝不会忘。”孟玥说。
薛寒淞感慨万千地点了点头,便抬手让她和裴双二人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孟玥以为裴双会好奇她的改变,但裴双一直很安静,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师兄难道就不怀疑吗?”
“怀疑?”裴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师弟资质不凡,师兄只会与你同喜,为何要怀疑?”
孟玥为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感到懊恼,不由得低头朝他说了句:“抱歉师兄,我不该如此想你。”
话尚未说完,孟玥就感到头顶一重,裴双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两下。
接着便是一阵清朗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师弟既知错,那便专心修炼,修真一途道阻且长,师兄吃不得这个苦,只盼师弟得道时能提携师兄一把,师兄便知足了。”
孟玥抓着他的手想让他放下去,但裴双却较劲般摸着她脑袋,直到她伸出两只手去抓那大掌,裴双才罢休。
孟玥抬头瞧见他神色有些复杂的脸,于是便出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裴双眼底浮现出一抹十分浅淡的悲伤,但那悲伤散的太快,即便孟玥就站在跟前也没看到。
她只知道师兄脸上是与往常一样温柔的神情:“小玥儿长大了,不似小时候黏人。”
孟玥理了理自己被摸的散乱的头发,嘟囔一句:“人总是要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