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是不可能唱的,他这辈子就没做过这种事,刚想训斥,“你…………”想起钱忠离开前语重心长地劝过,‘跟小孩子说话不能这么生硬,得柔声细语。您老跟训下属似得,他肯定不跟您亲近啊。’
手臂上软软糯糯的触感也在提醒着他,好不容易亲近一点。余渊犹豫着该怎么说既能达到教育目的,又不影响亲子关系。结果刚萌出一点小芽的父爱,很快被儿子亲手狠狠碾碎了。
是小白一把捂住他的嘴,用力拍下来的那种,然后很嫌弃地说:“算了父亲,你还是别唱了,声音跟叭叭一点都不像。”
余渊:“………………”
不知过了多久,体感像一个世纪那么久,余渊的手臂都被儿子压得没知觉了,但也不敢乱动,生怕一动某小孩又开始说话提要求。又忍了会儿,觉得这下应该差不多了,他小心翼翼抽回一点胳膊,低头查看,确实睡熟了。
睡着比醒着可惹人爱多了,侧脸窝在他怀里,小小一只,挺翘的鼻尖安静匀速吐息,白皙皮肤在柔光下被晕染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余渊忍不住伸出手,指腹轻轻从儿子眼睫上点过,心下一软,有个孩子的感觉,还不算太坏。
小白像是有所感应,翻个身,滚到另一侧去了,余渊乐得脱身恢复自由,也不由生出对苏阳的一丝感激,日夜这么被小东西牵绊着,确实需要太多耐心。
余渊轻声推门而出,看了眼走廊上的挂钟,以为过了很久,其实才十点不到。
他的卧室在三楼,却没往楼上走。罗阿姨和另外的帮佣工人都住在连廊那头的辅楼里,余渊晚饭时特意交代过她晚上要准备宵夜,所以他一下楼就看到偏厅里坐着打毛衣的罗阿姨。
她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上去,“现在给苏先生准备夜宵吗?四十分钟前我去问过一次,他说再等等,只要了杯咖啡。”榕园里所有人都知道,余渊作息规律十年如一日,晚餐吃得少,夜宵更是不用说。
“煮点好消化,咸口的食物。”
罗阿姨不解地看了看余渊,但没敢多问,应道:“好。”
她正要往厨房方向走,被叫住:“有辣椒吗?”
罗阿姨压下更深的迷惑,如实回答:“您不吃辣厨房从来不备新鲜辣椒,辣椒油倒是有。是苏先生夜宵里要放吗?”
“嗯,可以。”
罗阿姨欠了欠身,又听到余渊说:“别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