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坐进苏阳摊开的行李箱盖,单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叭叭,睡五觉起来你就回来了是吗?”
“是啊。五个晚上,第六天就回来了。”苏阳正在收拾行李,衣服挑最轻便实用的,外套也只需一件换洗,最占行李箱空间的还要数正装西服,挂着衣架包着防尘袋,放进30寸行李箱的最底层。
小白最近都在被迫接受叭叭要离开的心理建设,可真正到了分别时刻,还是会忍不住情绪低落。他沮丧地叹了口气,“那我想你的时候,能打电话吗?看到脸的那种。”
“那叫视频,可以的。”苏阳叠衣服的手没停,暗暗计算了下时差,“你早上起来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都可以。晚上睡觉不行,知道了吗?”
小白不解,歪了下脑袋,“为什么晚上睡觉不行呢?”
“因为有时差。”苏阳蹲在箱子边,把叠好的衣服一件件码放进行李箱,自知绕不开时差这个词,想了想说,“时差就是太阳照到你这里的时候,爸爸那边只有月亮。”
小身板瞬间直了起来,小白黑曜石般乌黑的瞳仁忽地闪亮起来,“哇,好有意思的地方,我也想去。”小东西作势往行李箱盖里一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就这样悄悄带我去吧。”
苏阳心软地捏了把儿子脸颊,“等你再长大一点,可以长途飞行的时候。”
小白正要说,我已经长大了一点,被苏阳很有先见之明预判到:“不是几秒钟的那种长大,等你不会因为环境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时候。”
眸光晦暗下来,小白低落地“哦”一声,心想那不知道要多久后了。
敞开的卧室门被余渊敲响,而后柔声提醒:“可以开饭了。”
“好,来了。”苏阳把儿子从行李行箱里拎出来,“自己去洗手。”
他听着儿子跑远的脚步声,放好最后几样随身衣服,合拢行李箱,提起来靠放进墙角,余光瞥到余渊仍站在门框下。
两人自那日车内交谈过后,就没有再打过照面,倒不是刻意,苏阳是真忙,接连几日都深夜才回到公寓。
苏阳走过去,坦然迎视着他,“有事?”
余渊跟他并排出卧室,低低地说了句:“客厅花架上那盆绿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