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在伤口上蔓延开,不难受但苏阳下意识肌肉绷紧,“你给我涂的什么?”
“放松。”余渊语焉不详地回:“一种帮助愈合的药。”
最普通的生理盐水,只是多吹了吹,肉眼可见的创面缩小,伤口颜色变淡。
苏阳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好像没那么痛了,是我的错觉吗?”
“是你的错觉。”余渊帮他重新包扎好,这次是仔细又规范的手法,“好了,披上衣服趴一会。”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苏阳依言趴到他腿上,尴尬没了,伤口也舒服多了,开始指使人:“帮我把电脑拿过来。”
余渊照他说的拿过电脑,甚至贴心帮他调整好屏幕角度。
滑动触控区唤醒屏幕,页面还停留在刚才看到一半的产权纠纷判决书,余渊跟着没头没尾地看了中间一段,心里大致有了底,掌心温柔地抚过苏阳腰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说。”
手下脊背一僵,很快恢复。苏阳欲盖弥彰地关闭页面,“好奇随便看看,我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阳这会儿的心情十分复杂,说不上来的抵触,他不能再扩大他们之间的差距,更不愿意一段恋爱关系参杂过多利益纠葛。
意识到自己过激的言行都十分反常,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工作挺顺利,没什么困难。”
余渊很有分寸地点了下头,顺着他的话说:“好,顺利就好。”
这时终于努力吃完一份儿童套餐的小白,端着空餐盒跑进来,一叠声骄傲地宣告:“我吃完了,我吃完了。现在我的腿能变长了吗?”在看到两个大人又靠在一起后,“咦,你们在干什么?还有叭叭你怎么不穿衣服。”
苏阳连忙起身,慌乱地系扣子,生硬地支开儿子,“去擦擦嘴巴洗洗手,好脏。”
余渊牵走小白,帮忙转移注意力,“你餐盒里明明还有一颗青菜,哪里吃完了…………”
尴尬解除,手机铃声随之响起,是经历了车祸大雾延误的耿乐,算算时间应该回到家了。苏阳拿起手机,推开阳台玻璃门,走到外面才划开接通。
余渊带儿子擦完嘴巴洗完手,在客厅的飘窗前恰好能看到斜对面,隔着好几米距离的次卧阳台上,苏阳一脸颓丧地在讲电话。
夜色并没有遮掩掉苏阳脸上的表情和唇部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