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只小黄鸭浮在绵密泡泡中,小白仍旧不满意,可怜巴巴道:“可是……鸭宝宝怎么能只有一个家长。”
“……”余渊丢进最后一只,“现在满意了?可以说了?”
一家鸭在浴缸里整整齐齐。
“叭叭说父亲你十分博学,读过很多很多书,功课棒,什么事情都会,什么道理都懂,让我长大跟你一样。”可明明自己刚才连问两个为什么父亲都没答上来呢,小白注意力从塑胶鸭上移开,懵懂地看向余渊,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那我能再考考你么?”
他的眼神跟苏阳如出一致,透亮、纯粹、天真,有时又是天马行空般懵懂。
余渊心软一瞬,温和地笑:“就你还考我?那问吧。”
小白想了想,一本正经出题:“你知道阿忠晚上给我看了什么动画片吗?”
“……不知道。”余渊忍住敲儿子的冲动,“这种问题让人怎么回答。”
“啊?那好吧,我换一个。”小白垂首,勉为其难又想了想,问:“那你知道晚饭我第一口先吃菜,还是先吃米饭吗?”
余渊:“…………”
小白见父亲默不作声,很小大人地摇了摇头,评价道:“父亲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也不博学。”而后叹了口气,又说:“你要努力学习才行,不然叭叭他也会失望的。”
“用不着你担心,恐怕只有你失望。”余渊忍无可忍,背手轻敲儿子湿漉漉的脑袋,“十分钟到了,出来。”
话音未落,忽略儿子的质疑声,一把将他从泡沫堆里捞了起来,拎到蓬蓬头下冲洗。如注水流直直淋下,令小家伙不得不闭气息声,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冲干净了,浴巾兜头包住,擦干换上睡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俨然已经做得十分熟练。
余渊把儿子抱回到三楼卧室时,苏阳还在喝汤。他放下汤匙,眉间微拧,“怎么洗这么快,洗干净了吗。”而后不等回答便转向儿子,换了副表情和语气,柔声细语的,“快来让爸爸闻闻,香不香。”
小白可算找到投诉机会了,一个劲拆台,“不香不香,父亲没有帮我搓搓,也没有帮我捂住眼睛就冲冲,差点让我呛到水呢!”
余渊下意识辩驳:“有呛到水么,你自己也说差点,男孩子哪有像你这么娇气的。”说话声随着某人凌冽的眼神看过来而渐弱,揉了下儿子倔强的脸蛋,“有人撑腰真是了不起。对不起,以后会帮你捂住眼睛再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