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他还有别的退路吗?
无论如何,他不会主动放弃闲潭。人在抉择面前往往需要一定取舍,更何况他放下的更多的是一种折磨。
收获的却是灵魂伴侣。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道:“是真的。”
江月“哦”了一声,很短的一个音,兰栉却从内里听出了失落。
或许,他的猜想是对的。
29.
人群在实战拍摄的一页页惨绝人寰的场景之中安静了下来。
台上的人似乎在作一段很长的报告,其中掺杂着近期各地战况分析和近几年战争持续所带来的各种影响利弊。
那些部队编号,兰栉不是很熟悉。他在走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江月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闲长官”,他方才回过神来。
闲潭微微颔首,径直走到兰栉面前坐下。他将身体微向前倾,问:“感觉怎么样?”
“讲得很好,”兰栉道。药物嗜睡的副作用涌了上来,他现在脑袋有些许昏沉。他强打精神,“你准备了很长时间吧。”
“……”闲潭抬起手,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确认对方体温正常后,闲潭松了口气,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回去休息?”
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兰栉思索了一阵:“还有什么活动吗?”
“几个分校区特色展示,然后就是两校区交流。”闲潭细数道,“耽误不了什么的。”
30.
离开的时候,兰栉感到自己被扯了一下衣摆。
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奈何提不起精神。回到房间,他把头蒙进被子里,迷迷糊糊间听见闲潭说了什么,但他听不清,也不想去细想。
中途似乎是发烧了,全身酸痛得难受,忽冷忽热的感受伴随着难以忍受且窒息的头疼。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什么,渐渐地,声音小了下来。过了好一阵,一个人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把他扶了起来。
“吃点东西再睡。”闲潭轻声道。
兰栉摇了摇头,全身没有力气,他现在只想躺着,其余什么都不想做。
“至少吃点,不然身体受不了。”闲潭在他腰下垫了些东西,从一旁搬了个椅子过来,“刚刚热过,还是温的——不想动就不动,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