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很是清静,没有炮火硝烟,除了有些荒凉,倒不像是前线。
闲潭波澜不惊地收回目光,只道:“烟抽多了对肺不好。”
“你小子,”对面军官轻笑了一声,“上战场本来就是玩命,你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还没待闲潭回应,他忽然道:“欸,你跟家里边留信没有?”
闲潭愣了一下,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明知故问地道:“什么信?”
“你可以当是……遗书,”尽管知道对话是私密的,但那军官依旧压低了声音,“今晚要发动最后一次围巢,要么凯旋而归,要么战死沙场,没有撤退的余地——不是我的意思,文件出来就是这意思。”
“这里是敌方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据点了,都到这一步了,上面很怕他们卷土重来,所以下了死令,上面……”
最后的半句话被他咽了下去,但闲潭仍是明白了对面的意思。
他皱起了眉头。
半晌,他总算开口了:
“我去找个人,”闲潭将手伸进指挥台下放东西的储存盒中,摸出一个通讯器来,“确定总攻时间后,记得提前和我联系。”
64.
墨幽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自己机甲的冰凉的外壳。
“这么远?”他似是很难以置信,反复确认道,“你干脆让我送完之后直接回学院得了。”
“也可以,”闲潭沉吟了两秒,道,“你送完别等大部队了,直接回去好了。”
“不是,你有病吧?”墨幽不愿接那封加密过后的信件,“你是通讯欠费了还是怎么?这么远发量子信件不更安全吗?”
以往听见这些,闲潭或许只会笑笑,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堵回去。久而久之,墨幽早已习惯这样的交流。
只是这次有些不太一样。
“墨幽,”闲潭脸色阴了下来,语气难得带上了怒气,“我似乎教过你很多次要服从指令。”
“你要觉得有疑惑,觉得指令无用,也把语言组织好再打报告对峙。”他说得不快,却丝毫不给对方时间反驳,“如果只是单纯不服气,那你最好憋回去——我现在可以看在你哥份上忍你,等这次回去你们分配到各营,你看那边是继续忍你还是给你处分。”
“以我没时间针对你。”他说,“是个人都该懂的道理,没必要,也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