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你哭什么啊?”他咬牙道。积攒的愤怒在那一瞬间倾泻而出,他甚至没有觉察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他重复道,“兰栉,你哭什么啊?你有什么好哭的?”

“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啊,他明明死得这么光荣……”

指尖在止不住地颤抖,兰栉不知是疼还是气的,他抬手挡住眼睛,哑声道:“出去。”

“我没骗你,”墨幽道,“他的确是死了,名单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你不要觉得我是在赌气骗你……”

许是心里最后的希望被打碎,兰栉再也忍无可忍,打断道:“墨幽!”

“滚出去,”他低吼道,未抬起的手已握成了拳,他忍住冲动,只道,“最近别让我再看见你。”

71.

灯光是暗淡的。

大堂的灯只开了几盏,其余的被手动关闭了。几缕光线充斥在偌大的空间中,合着时不时的呜咽和低语,给这里染上了一丝令人压抑的悲伤。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尽管有在高温下已尸首全无的人,或是受创严重已提前安葬了的,都以一复原的全息影像呈现,无声地躺在鲜花丛中,等待着与世人告别。

墨幽躲在大堂角落,远远地望着一个人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回想,自己当时实在不像话,想要去道歉,却发现兰栉一气之下把他出入权限禁了个干净,于是开始慌了神。

一路狂奔到这里,临到阵前,却不敢再近一步了。

他不是真觉得无所谓——想当时他听见消息也愣了好久,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不是冷血动物,他也不是真的想让闲潭去死。

他知道兰栉是最无法接受的。

失去过一次的人总是惧怕再一次的失去。

72.

墨幽三番五次地想要迈出脚去,却始终止步不前。

忽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头,他被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回头,发觉江流招手让他跟着走。

出了大堂,气氛稍微缓和了些许。墨幽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依旧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至今日,墨幽方才觉察到异样——

他哥真的消瘦了好多。

还没等他思绪进行到下一步,江流开口了:“过几天有个总结大会,你这几天准备下新兵代表发言稿。”

尽管有些惊讶,墨幽仍是应了下来。

“他是不是没和你说?”江流忽然道,“你二等功那件事。”

墨幽愣住了:“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