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三十来岁,白面有须,书生打扮,见大人问自己,摸摸胡子沉吟道:“学生觉得大人此言甚是,这件事宜急不宜缓,一来渔民要靠捕鱼生活,二来眼下正值春时,是鱼儿产子的季节,若再拖下去,大怪鱼生小怪鱼,鱼又生鱼,鱼又生鱼……实不敢细想啊!”
“得得得,别说了。”白知府被他一番话吓得脸都白了,“那该如何是好?咱们官兵也派了,高人也请了,结果和尚受伤道士失踪,难不成让本府去水军司借个战船来?”
白从章一番话说完愣了下,沉思片刻一拍大腿,站起来就往外走:“罢罢罢,大不了本府头顶乌纱帽不要,只要能消灭怪鱼,去趟水军司又何妨!”
“大人且慢,且慢!”姚先生连忙拦住他,“启用水军并非良策啊!”
白从章停下脚步,免不得有些急头白脸:“那依你之见,良策是啥?”
“鱼患乃是怪鱼作祟,此种怪鱼生利齿,开口能言,为妖邪之物,就算大人借来战船与水兵,人与妖战,必定惨烈,所以学生认为怪鱼一事,还是当请与之克化之人。”
“可是要去哪里请呢?本官已经请了千佛山的大师,又请了五峰山的道长,结果你看……”白从章抖抖手,表情不言而喻,这些所谓高人没一个能打的。
“其实应当还有一人,便是小公子近来常常提起的那位从天而降,弹指间降服魔物的女子。”姚先生道。
“你是指泽琰说的那个什么打败卢正的高人?”白从章不以为意,“书院一事早已查明,卢夫子只是急火攻心得了失心疯罢了,什么入不入魔的,泽琰当时状态也不好,说不得是他的幻觉。”
“学生倒觉得小公子讲的真实,应当确有其事,而且前几日大人不是还说书院损坏严重,不似人为吗?”
“唉,话虽如此,可这等怪力乱神之事要让人如何信服,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人海茫茫,去哪里找那捉妖的女子呢?”
“若说是捉妖的女子,属下倒是知道一个。”熊捕头搔搔后脑勺,插言道,“我也是听我们街上孙大娘说的,说是他家小孙子夜夜啼哭不止,便找了个仙姑来看,这仙姑与旁的仙姑不同,是个特别好看的小娘子,而且不设坛不做法,一进门就找到了藏在她家角落的夜啼鬼,当场捏死了,前后不过半盏茶。”
“八成就是小公子说的那位!”姚先生高兴道,“熊捕头可知那仙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说是住在五峰山,叫——叫、叫什么娘……?”
熊捕头冥思苦想,突然猛一敲手心,“靥娘!对没错,就叫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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