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应该就是这里了。”她再三回头确定小道士不会追过来,这才长出一口气,将匾妖从绣囊里拿出来,缩成个巴掌大小的方框拿在手里。
“须须,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手中的匾动了动,靥娘点头:“嗯嗯,村西院子里有枣树的,往这边走是吧?”
她在须须的指挥下进了村,晒场上几个妇人正晒着太阳择菜,见来了个生面孔的漂亮小娘子,先是齐齐望过来,又交头接耳议论着。
“我说,这位娘子,你来找人还是投亲戚啊?”一个大嗓门的矮个妇人干脆问出来,“瞧你这打扮,城里来的吧?”
靥娘冲她笑笑,行了个礼:“大姐好,我来寻个人。”
“寻谁啊?”
“村西柳夫子。”
“柳夫子?”
几个妇人互相看看,嘀咕几句,矮个妇人放下菜走过来,“小娘子找柳夫子有事啊?”
“哦,我在朋友家看中一块匾,他说是在柳夫子这里买的,所以便想来问问还有没有。”靥娘回答。
“呀,那估计没了,柳夫子也不是卖匾的,估计你说的是他前阵子处理的废品。”
矮个妇人废品俩字一出口,靥娘忽然觉得掌心一阵潮湿,不用看都知道是须须又哭了。
她不动声色把小匾在衣裙上抹了两把,好奇道:“废品?我瞧着很好看的啊。”
“之前应该是喜欢的,上面写着格物——格物什么,是吧?”矮个妇人回忆道,“我去柳夫子家拜年时候见过,木头框擦得油亮油亮的,一看就是心爱之物。”
须须哭得更难过了。
靥娘怕被村妇们发现异样,于是将握着须须的手背到身后,用风炁将它流个不停的眼泪吹走,又问:“既是心爱之物,怎的就卖了?”
“嚯,何止是那匾啊,柳夫子进山一趟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回来就把家里的笔墨纸砚全卖了!说是不当吃不当喝,还不如换点粮食来的实在。”
“谁说不是呢,这不现在书也不读了,也不那啥,那叫啥?哦哦,格物!也不格物了,见天儿拿着锄头下地干活,起的比村里大公鸡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