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闻言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口袋里,避开她的视线:“没什么。”
季陵口中的“没什么”就是“有什么”。薛时雨可太了解了,越发有兴趣了:“诶,你让我看看到底什么宝贝……”
季陵面无表情打断她:“如果不是阿姐粗心大意中了计,现下我们已经抓住了那只妖。”
薛时雨擦着湿漉漉的发,摆了摆手:“我又不是你,那可是彼岸花啊,孤本上记载,彼岸花的香气可控人心智,更何况这镇子全都被彼岸花包围了,呼吸之间全是花香我哪里抵得住?况且你身负天魔血不是也中招了么?”
季陵闻言,剑眉微蹙:“我是故意引蛇咬我,那蛇吸食彼岸花长大,若不是……”
薛时雨摆摆手:“知道知道,若不是你舍己被咬一下我们也不能确定是彼岸花,这次的任务看来棘手的很……对了,听说彼岸花可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念,你这被咬了一口可比我中的毒深,昨夜你怎么出现在我屋外的?还把自己弄进了乾坤袋里?还有你发生了什么?至于把自己冻成冰块么?为了烘干你累死我了……”
不知哪句话戳中了季陵的肺管子,一张俊脸陡的沉了下来,有些僵硬、硬邦邦的说:“我去找那里正,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说完就走,像逃一般,薛时雨还在身后大声道:“喂,急什么,我还没问完呢,方才我好像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
季陵及至屋外,指尖微顿,将口袋内的物什拿了出来。
一只小小的白色香囊,上面还绣着一只小白兔的可笑模样,一些落灰和污泥沾在上面,其中一点污泥正好落在小白兔的右眼下,原本勾着的笑弧好像在哭一样。
白色香囊在季陵修长的手里越发显得娇小,他拧着眉盯了一会儿,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傻鬼。”
复将香囊又收进怀里,提步离开。
——
阿沅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甜蜜的梦,梦里雾蒙蒙的,她看不清,只有一道磁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唤着她:
“阿沅……阿沅……”
缠绵又克制,无端让人觉得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