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冲季陵喊道:“住手!你们已经杀了她一次,还要杀她第二次吗?!”
薛时雨正欲说什么被季陵拦了下来,季陵冷冷的注视着阿沅:“她十年来犯下百条性命,该死。”
“该死的他们,不是她!”阿沅死死咬住唇,“天下厉鬼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啊……她想要的不过……不过一个自由罢了……”
阿沅嘴唇扁了又扁,跪了下来,两道泪滚了下来:“季陵…算我求你……放过她吧……”
阿沅不出他所料果然向他求饶,然而季陵一张俊脸却难看得紧。
他本就冷勋勋的俊容登时铁青,声音从齿关里挤出来:“你为了一只妖跪我?”
阿沅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额间很快鲜血淋漓,她说:“你放过她吧,我求你了,你放过她好不好?好不好?”
季陵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直直盯着阿沅,双手握成拳,骨节咯吱咯吱作响。
“阿陵,不对劲!”薛时雨忽然道,“你看,符火不光没有烧尽它们,彼岸花反而越烧越多了!这是怎么回事?”
季陵一顿,闻言看去,火海中的彼岸花竟似越烧越茂盛,陡然间拔地三尺高,季陵默了一会儿,眸色深深:“它的根不在这里,必须要烧彼岸花的根才行。”
薛时雨怔然:“那它的根……”
季陵的视线自阿沅移到阵心中的琯琯身上,脸色沉了下来。
“阿…沅……没用的,你知道的……我根本离不了这里……”
琯琯在烈烈火焰中仍冲阿沅露出一抹笑,只是因烈火炙烤,她浑身现出枯树枝般焦黑的皮肤,眼珠在火中融了一颗,却仍努力的勾起唇角,那笑也因此显得可怖。
阿沅嚎啕大哭:“我去求他,他……”
“阿沅,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吗?”琯琯唯余的一支眼柔和而哀伤的注视着阿沅,“阿沅,我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你帮帮我,好吗?”
阿沅怔怔的看着琯琯,看着火焰将她最后一支眼也吞没了,她闭了闭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季陵和薛时雨的视线随即落在阿沅身上,薛时雨:“她想做什么?”
只见阿沅游魂似的走到芙蓉潭边,忽的跃了下去!
“她……”薛时雨瞬间懂了,“难不成彼岸花的根就在潭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