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眯着眼打量了会儿,实在是……
美不胜收。
空师父勃然大怒,一双豹眼几乎都快从眼眶瞪出来,双臂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登时鼓起,胀大了一倍!
“大胆小妖,你怎敢如此对大师不敬!”
空师父将要一拳击向阿沅时,本双目合拢的年轻僧人忽然微微掀开半合的眼帘,轻声道:
“妙空,住手。”
空师父的掌风堪堪停在阿沅的耳侧,僵直不动。
掌风拂起阿沅鬓边的一缕乱发又落下。阿沅神色未动,盘腿坐于僧人身后,双手掌心贴于僧人微凉的背部,掌心相触的一瞬间浩瀚如海的,属于彼岸花寒凉彻骨的幽冥灵力自阿沅的掌心疯狂汇入僧人体内!
阿沅学着记忆中妖僧之前灌入灵力帮她捋顺灵脉,以同样的方法将彼岸花的灵力灌入他的灵脉中,按常理说,他们一冷一热的灵力本就相冲,尤其她贸然将这来自幽冥的浩瀚灵力灌入僧人温热的灵脉之中,阿沅随着灵力的游走明显的感觉到那本温热的灵脉好似被冰冻住了,一寸寸冰封,掌下温凉的肌肤也一点点变得冰寒、僵硬,这是他的身体在排斥不属于他身上的灵力。
甚至很有可能就这样死了。
像她们妖怪的身躯没那么讲究随便捶打,但血肉之躯妄图吞下来自幽冥的灵力,是痴人说梦,不爆体而亡就不错了。
阿沅在赌。
她想,既然妖僧能将邪气渡到自己身上消解掉,那他的身躯无异就是个可以转化的熔炉,她在赌属于彼岸花的灵力渡到他身上能不能转化成属于他自己的暖阳灵力,若是不成……
死便死吧。
也算是死在她手里了。
阿沅掌下的肌肤愈冷,她身上就愈热。内里小衫顷刻间就汗湿了,额间也是一片细密的汗珠。
空师父看着年轻的僧人本就霜白的面容一寸寸灰白,仿佛行将就木,半睁的浅灰色双眸渐渐失去了神采……
停住在阿沅耳侧的手掌震颤着,僧人犹言在耳,终是没能下去手,长叹一声,竟捂面哭泣。
“摩柯大师,是空无能……摩柯大师……”
阿沅眉头紧了又紧,忍不住睁开眼:“哭丧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