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这样的……”
“阿陵!阿陵!”
季陵恍惚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依稀是一张放大的俏白面庞,烟波婉转,带着柔软的哀愁凝着他。
季陵的指尖一颤,倏然抓上女子伸来探向他额上的手腕!
“阿……”
恍惚的视线随着他睁开的双眸变得清晰,季陵有些僵硬的顿了一下,才哑然开口:“阿姐……”
薛时雨骤然松了口气,她也才重伤初愈,面容苍白,向来明艳的容貌也折了三分,倒多了些柔软的脆弱。
“我还担心你醒不来了,幸好,幸好……”
不远处的沈琮眼尖的看到季陵抓着时雨的手,登时站不住了,连忙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拉着时雨后退了一步,季陵抓着她腕子的手也便落下了,俊容霜白,仰躺在被褥之上,眸色淡淡,辨不清是什么神色。
沈琮笑道:“醒了就好,虽然大家都身负重伤,不过没有人因此身亡,真是喜事一件。”
见时雨不悦的看着自己,沈琮皱了皱眉:“罢了罢了,不打扰你们姐弟俩说悄悄话了。不过你也才恢复了些,不要太过劳累,阿陵还有我呢!”
说罢亲昵的捏了捏薛时雨的手心,薛时雨瞪了他一眼抽回了手。
沈琮余光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季陵,自是做给他看的,按从前这小子一定黑着脸,此刻却盯着屋檐,看也没往他这儿看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颇为无趣。
薛时雨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还不快走?
沈琮笑道:“行,我去看看我家国师大人还要捧着那香炉捧多久。”
见人终于走了,薛时雨才看向季陵,长舒了一口气:“你先前就中了彼岸花的毒,当时我就怕你醒不过来,现在又中了大剂量的彼岸花花粉的毒……”
“阿姐。”季陵幕的打断了她,侧首,黑沉沉的桃花眼泠泠地看着她,“她呢?”
薛时雨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出这个“她”是谁。
“放心,阿沅虽然受了重伤,不过只要在安魂香内调养些时日……”
季陵眉心微蹙着,翻身就要下榻,薛时雨连忙两手按住他的肩又将他摁回了榻上:“她没事,倒是你!你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吗?整整三天!所有人都醒了,就你还沉睡着,你要再不醒来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况且阿沅也无意操纵除了恶灵外的人,所以大家睡了一觉便醒了,只有你迟迟醒不来,我思来想去,肯定是你在芙蓉镇时擅自让那饮了花毒的蛇咬了,毒性还残留在体内,可是…可是按理来说你身负天魔血,即便是彼岸花也奈何不了你,更何况是那点微末的毒性……”
季陵忽然道:“是我不想解。”
薛时雨愣住了:“你说什么?”
季陵却避开视线不再说了,只问她:“她在安魂香里?安魂香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