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哥就想错了。”玉陶忽的弯腰,引着玉霄看向地上,两块石头夹缝里的一株幽兰,“二哥也说了前些日子大风大雨的,这株幽兰尚且活了下来,何况那丫头呢?”
玉陶望着玉霄天真烂漫的笑,还有半句她藏了起来,没说。
这贱命最好养活了,不然为何叫贱命呢?
玉霄拧着眉盯了玉陶许久,最终拜倒在她尚显得苍白的脸色上,有些不耐烦道:“倘若她一直不出现你便要一直等下去?”
“二哥莫急。”玉陶笑笑着拍了拍玉霄的手背,卖乖,“今夜子时若还是不出现,咱就回家。”
见玉霄仍是一副不虞的模样,玉陶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卖乖讨好:“答应了别人的事总是不好毁约的是不是?二哥也不想我做背信弃义之人吧?二哥若累了就去轿子里等我嘛。”
玉霄懒得问她和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定了什么约,只用眼刀剐了她一眼,便松懒的倚在原地,同玉陶一样,盯着那平静的水面瞧。
盯着盯着倒真来了趣。
说实话,他被玉陶勾起了兴致。
那双倔强的猫瞳依稀在目,他也很期待这野猫似的丫头能不能活下来。
毕竟……不都说猫有九条命么?
玉陶见玉霄终于不再反对她,抿着唇轻轻笑了笑。再将含笑的眼眸投向平静的水面时,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只有一片沉沉的好似深潭似的,叫人辨不清其中思绪。
日薄西山,暮色四合。
很快,夜幕降了下来。
连簇拥在河道旁跪拜的灾民都散了去,玉霄和玉陶仍是立于原地。
玉霄瞥了眼身旁的少女,凉凉道:“还不死心?”
玉陶指了指天边月:“这不还没到点么?”
玉霄嗤笑了声:“好。”
一旁的冯寅小心地觑着两位主子的脸色:“殿下这夜深露重的……还是早些回房内休息的好……”
他本以为二殿下紧张玉陶公主的身体无论如何也要将玉陶劝回房的,没成想二殿下反而将他支了开去:“你去叫上十人沿着河道探查一番,有那丫头的踪迹,不论是死是活都抬过来。”
“那丫头……”冯寅吃惊于二殿下和玉陶公主耽误了这几天居然是为了这个丫头,在触及二殿下不耐烦的眸子,冯寅识趣的将惊讶咽了下去,连忙凑齐十个人去河道旁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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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玉霄望了眼天边已然爬上梢头的银月,挑了挑眉:“玉陶,还有一刻便到了子时,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