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虽然呆在尘世的时日短,也只和阿沅一人有诸多交流,不过他向来聪慧,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当即直起身,凤眸跟着危险的眯了眯:“你不信我?”
“不是……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阿沅烦躁的薅了薅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道,“你要能走怎么还留在这儿?”
玉陶公主几乎都快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了,他能不知道么?
他要能走,怎么会被侍卫堵在拐角,被她捡回来了呢??
这不是……闹吗???
阿沅好心提醒他,哪知这人脸色更差了:“你当我是为了谁留在这?”
阿沅:“……”
阿沅:“???”
青年仍是一副好像……好像她负了他似的,阿沅终于忍不住拔高声音:“诶,你这人真奇怪,难不成你要说你是…”阿沅指尖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你是为了我才留在这儿的?”
这人居然大言不惭,痛快的点了点头。
阿沅:“……”
“…………”
“不是……”阿沅烦躁的抓了抓发,又抓了抓,只觉得和眼前这人说不通,待要再抓抓时被眼前人抓住了手腕,青年拧着眉觑了她一眼,将她乱成鸟窝似的发以指代替梳子轻轻捋平,柔软的指腹穿过细密如绸缎的发丝,时不时擦过她的头皮,好似电流窜过,阿沅登时僵住了,只能听着眼前人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口吻数落她:“好不容易养长的头发别糟蹋了。”
阿沅没有怔愣多久,过了一夜,过了最初的混沌,她现在清醒的很,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若她是玉陶公主,可能会被眼前犹如谪仙般的貌美近妖的青年迷惑,但她不是,她是山沟沟来的野丫头,她什么都没有,也就没什么让人所图的,所以眼前这人就更奇怪了。
她毫不犹豫挥去了青年的手,直盯着眼前那双凤眸:“我们认识么?我不记得我有认识像你……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只要见过一眼,怎么会忘记?
沈易眸光下落,迎上猫瞳:“我们当然……”话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阿沅眉头蹙起,歪着头看他:“当然什么?”
青年话到嘴边却又陡的转了个弯,俊容跟着一转,只留给她一道利落的显得不近人情的下颚,淡淡道:“没什么。”
阿沅:“……啊?”
青年却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却仍然道:“你收拾下,我带你出……”
“得了吧。”
沈易一顿,阿沅从床榻上跳下来,自顾自的整理衣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缠着我,我想你是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