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医明显被玉陶骇住了,呐呐不敢言。
三公主一怒,满室的奴仆全跪了下来。
阿沅领教过三公主阴晴不定的性子倒是不怕,不过她也跟着跪了下来,混在人群中。小猫还要喵喵叫被她一把拢在了掌心,塞了一颗糖。小猫便舔祗着她的掌心,终于不闹腾了。
本胶着凝滞的气氛忽的传来一道低沉的叱声刺破死寂:
“胡闹。”
是二皇子玉宵的声音。
果不愧是二皇子,不消片刻居然已经醒了。
俊美的面容依旧苍白,愈加凸显一双眸深沉似粘稠的黑潭,尤其盯着某人看时恍若黑云压城,叫人望而生畏。他紧紧盯着玉陶,一字一句:
“向先生赔罪。”
“我说错什么了吗?”玉陶拒不认错,姣好的面容隐隐浮现扭曲的神色,“说好听一点九皇子九皇子,不过一个贱婢所出,母后宽厚仁慈,待那贱婢容嫔不错吧?她却踩着母后的头爬上了父皇的床!父皇口口声声最疼爱我们,还不是放不下那个贱婢所出的野……”
“住口!”
玉宵勃然大怒,俊容森冷如修罗,额角鼓起根根青筋,双眸因盛怒浮起根根血丝。
玉陶顿住,眼眶顷刻红了,眸光震颤咬了咬唇,冲着一地跪地的奴仆大喝:“滚开!”
奴仆们连忙让开一条路,玉陶不忿径直离开。
老御医活了大半辈子,玉陶体质虚弱三天两头便要唤御医,老御医也算看着她长大,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玉陶公主。显然吓得不清,仍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玉陶都走远了他还没缓过神来。
“玉陶性子顽劣,先生莫怪。”
玉宵淡淡开口,全然没了方才的震怒失控。
老御医骤然惊醒,握着药箱的手都在发抖:“老夫自然……”
“方才玉陶所说的先生全忘了吧,玉陶年纪小,被我宠坏了不知礼数,先生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自……自然……”
老御医的手在哆嗦,玉宵淡笑:“那我就不送先生了。”
“自然自然……”老御医拎着药箱哆哆嗦嗦几乎逃似的告辞离开。
玉宵肃着一张苍白的脸,冷冷扫过跪地的众仆役,玉宵还没发话,胆小的奴仆已然软了腿脚,匍匐在地一遍遍磕头哀求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