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陶见少女明显骇住了,忽的抿唇一笑,淡淡道,“天底下生辰、年纪相似之人何其之少,二哥疼爱我,搜罗了好些年也才找着二十余个,不过也并不能完全代替本宫,一个女孩儿不过换了三月寿命,叫国师好生心烦。本宫贵为公主年年被派去黄河祈福,呵,什么祈福不过是送死!不过这些女孩儿里,只要你侥幸活了下来,想来……你的命格与本宫最为接近。你,或许就是‘命格蚕食’之术的最佳人选。”
玉陶话落,阿沅浑身极细微的一颤,玉陶余光瞅见笑了笑,“不过可惜了,二哥不肯。不然,你怎么会苟活到今日呢?”
话落,玉陶不再看阿沅,而是蹲下来,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春杏的脸颊,闲谈似的道:“父皇南巡回来,黄河又开始犯难,父皇好生头疼连着二哥也遭了殃,骂了大半夜才放回来。得亏你上回表现好,民间都夸我活菩萨呢,父皇又派我去祈福,二哥自然不肯不过也拗不过,我原属意你去,二哥也不肯,便让这丫头去。”
春杏瞳孔一缩,眸中滚出热泪:“殿下……殿下……求求你……”
玉陶眉头一皱,嫌弃的拍拍手站起来,觑着阿沅:“你猜她能如你一般活下来么?即便活下来,也不过只能盘削三月寿命,国师法术一施也便成了废人,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阿沅抬眸死死盯着玉陶,浑然不觉下唇被自己咬的血迹斑斑。
玉陶忽的又夸了她:“眼神不错。”
这是她第二次夸她了。
玉陶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你想清楚,是想做个任人揉搓的、如她们一般的行尸走肉还是做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你既能做我嫂嫂,我还能动你么?即便我想,二哥也不肯。这天地下女孩儿那么多,二哥早已着人去寻了,想必不久就能寻到。你犯不着为此丧命不是么?我啊保你荣华富贵保你平安,你啊帮我吹吹枕边风,帮我劝劝二哥,帮我找到‘他’,各自欢喜不好么?嗯?”
阿沅怀抱着小猫,如水草般的长睫剧烈颤抖着,没说话。
玉陶亲昵的掐了掐她的脸蛋:“回去好好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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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阿沅才走回了家。
今日比平常早一些,沈易还在诧异,阿沅已然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两臂死死抱着他的腰,浑身轻轻战栗着,如猫儿似的软软的声音带着极细的、如果不细听便听不见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