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又一下拍打的囚笼,一下又一下手心通红,木刺扎入皮肉里,她死死地瞪着玉陶,一双血红色的猫瞳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此刻玉陶才觉得终于吐出一直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她笑着,扬长而去。
阿沅死死盯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片衣角才缓缓的、颓然的滑坐在地,双手掩面,像濒死的小兽掩面大哭。
次日,又来了新客。
这些时日阿沅几乎都处在朦胧的阴暗之中,视力下降了,听力却精进了不少。玉宵似乎是听到了玉陶来的消息匆匆而来,然而在踏入牢房时脚步又变得缓慢,似是漫不经心。阿沅自然不知,却听得分明。
玉宵花了一会儿时间才走到囚笼前,待看到角落的少女顿了下,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后才开口,语气冷冷的,一如当初命她下水祭神去送死一般,没什么情绪,恍若一片死水般平静。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慕过本王,是么?”
这还用问吗?
阿沅没理他,只是懊丧地垂着头,她两手撑着头颅,时不时用掌心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大脑。
别吵了,别吵了,能不能安静点?!
然而大脑中复杂繁密的鼓点犹如乱珠似的不断在她脑海里滚动游走,明明继位仪式早就结束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为什么这些密集的鼓点好似在她脑海里生了根一样赶不走驱不走?
偏偏玉宵还在催命似的逼问着她:“嗯?为什么不敢说?现在怕了么?”
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蜷缩在角落,不断捶打着自己头颅的少女,声音发紧,带着他未曾发现即便发现也不会承认的紧张,字字句句没道逼迫,却全是逼迫:
“姜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是沈易逼你的,我就会救你出去,既往不咎,听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