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雨……薛时雨我命你救我!”玉陶于血海中哭喊着,甚至与攀附在她身上无数只手、无数张或喜或嗔的女孩儿的脸分不出彼此,虫蛇绕着她的颈,沿着她的额面攀爬。唯有一双惊悚至极的眸或能分辨出一两分原来的模样,她张皇绝望的眸望向阿沅,尖叫大喊着,“姜沅!姜沅你救救我!你救救本宫!本宫立誓,从今往后再不与你为难!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沈易、二哥,甚至凤位,甚至我的身份,我通通都可以给你!你救我!你救……救救……”
她的声音逐渐淹没在粘稠的血池中,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阿沅自始至终从未施舍过半分眼神给她,而是盯着血河大将军,朱唇抿得泛白,逾显双眸晶亮,眉心花印犹如火在烧,熠熠生辉:
“你们要抓的是我,不是她,放了她。”
血河大将军尚未作答,池头夫人已然惊喜叹了一声:
“是你!果然彼岸花千年认主,你就是命定之人!”
阿沅愣住:“……什么?”
池头夫人急急走到阿沅面前,居然直接牵起她的手用力一握,喜形于色:
“你就是预言中救我鬼蜮于水火,将阴烛龙重新囚于黄泉地下,挽大厦之将倾,救黎民于水火,终止这场不夜雪的命定之人呐!”
“什么跟……”阿沅双眉几乎都快拧成一道麻花,莫名所以,“什么?!”
却见血河大将军陡的手一松,月儿便落了下来。
阿沅见状,藤蔓立刻缠上月儿的腰肢,卷着月儿带到了她身后。
她将月儿和薛时雨牢牢护在身后戒备着看着血河大将军和血池夫人。
池头夫人松开手,纤细的长指轻抚着下颚,嘴角噙着笑:
“你或许误会了什么,我们抓你确实是为了我鬼蜮圣物彼岸花物归原主,可也不尽然。”
血河大将军面无表情拔出刺入喉间的荆棘随意丢在地上,指腹抹去鲜血,缓缓踱步到她面前,默然盯了她许久,准确说是盯着她眉间犹如火烧的彼岸花印记,蓦的伸出指尖似欲触碰,阿沅拧眉,偏头避开了他的手。
阿沅眉心微蹙,完全被他们搞糊涂了:
“我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
血河大将军停滞在半空的手一顿,收了回来,淡淡道:“既然圣物选择了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