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总,这……”保姆拿着医药箱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
“放下吧。”他过去慢悠悠的打开医药箱,拿出镊子酒精和纱布,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对蓝钰说,“你还是先清理一下,不然父亲会怪罪我这个哥哥不称职。”
蓝钰看着他冷笑,但现在顾不上他语气里的冷嘲热讽,他沉默了约有一分钟,蓝彦知也不去看他。
“她现在状态不好,我来不及查,你知道她在哪对吧?!”蓝钰不忍回忆起中午那个让人心碎的画面。
“你们见过面了?”蓝彦知猛地扭过头,满眼的震惊,一把抓住蓝钰的衣领怒吼,“为什么状态不好?你们见过了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
“裴介在皇后镇举办婚礼,她来了。”蓝钰冷冷地说道,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然后呢?”蓝彦知这才注意到蓝钰嘴角那一丝淤青,他又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你把她逼走了是吧?蓝钰,你又找不到她了。”
蓝钰感觉自己的灵魂早已被抽空,现在无论蓝彦知如何讥讽嘲笑他,他都无力反击。
“怎么?还需要我帮你把玻璃片取出来吗?”蓝彦知看着蓝钰满手的血和玻璃碎片竟然有些不舒服。
“她在哪?”蓝钰冷声继续问道。
蓝彦知抬手指了指楼上那个敞开的房门,“你不是看见了,她不在这。”
“与其关心远在天边的人,还不如先把你的手处理了,你要是想让玻璃长在手上,你就在这站着吧。”蓝彦知很不屑地摇摇头,感情真的会让人丧失理智。
他想起多年前一次暑假,他从国外回来,蓝钰那时候已经到蓝家两年了,十岁的蓝钰除了饭点,其他时间就像不存在一样,有一次他从外面回来,膝盖上的血流到脚踝,有的已经干在腿上,蓝屏南不在家,张欣冷嘲热讽说他活该被打,蓝彦知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场面,保姆碍于张欣的面子也不敢主动关心,蓝钰就这样在几人不同的表情中板直着身体回到了自己房间,晚上蓝彦知拿着酒精站在蓝钰的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最后犹豫了片刻,将酒精瓶放在门口敲了敲门躲回了自己房间……
蓝钰拿过镊子,面无表情的把玻璃碎片从肉里捏出来,打开酒精瓶浇在手上,血和酒精混成的血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泻而下,蓝彦知看得头皮发麻,蓝钰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知觉一样,蓝彦知现在回想起来,这么多年,他确实没有见过蓝钰流一滴眼泪,叫过一声苦。
“我这地毯怕是不能要了。”蓝彦知看着地毯上的血水,悠悠地说。
蓝钰白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与其在这讽刺我,不如问问她在哪!”
等他在手上缠完纱布,蓝彦知才当着他的面,打通了陆铭的电话。
“她回奥克兰了。”蓝彦知说。
“地址!”蓝钰站起来准备出去。
“你确定她想看到你?”蓝彦知看蓝钰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她回去之后就去看心理医生了,蓝钰,你确定要去吗?”
蓝钰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蓝彦知,蓝彦知却笑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蓝钰听说了她在万明的时候看了心理医生,但是,不是出院后就没再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