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了一下,握住水杯,问道:“祝书记,能说说您要见我的原因吗?”
这一来又是对她笑,又是请她吃饭,以茶代酒的,她很难不慌。
祝书记笑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顿饭主要是感谢你帮我照顾了一个老友。”
他对着姜念的杯子碰了下,把一杯水喝完了,顾时州见状,也对着姜念的杯子虚虚碰了下,喝完了一杯水,姜念终于回过神来,揣着疑惑的心思喝完一杯水,然后放下杯子,小声问道:“祝书记,您能把话说明白吗?”
祝书记笑了笑,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顾时州说了一句:“我是凌教授的学生。”
一句话让姜念的思路瞬间清晰。
她错愕的看了眼顾时州,又看向祝书记,祝书记对她笑了笑。
姜念抿紧唇,她知道这个年代有多可怕,老教授被下放到乡下住在牛棚里,凡是平时跟他来往密切的人都会被逐个查一遍,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当然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但显然祝书记和顾时州没有。
姜念也在倏然间回想起来,那次在牛棚,老教授和陆聿说起
过顾时州的名字。
顾时州冒着风险给老教授写信寄东西,祝书记也冒着随时会被上面盘查的风险,对她提起老教授的事,可见他们二人对老教授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姜念没想到老教授是原市这边的人,背景还这么强大。
看着祝书记脸上的笑容,姜念心里还是有些受之有愧:“我并没有帮到他老人家什么。”
顾时州说:“他老人家信里说了,当年他被下放到乡下,住在牛棚里,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你大半夜拿着窝窝头偷偷跑过去送给他老人家,这两年你和陆聿对他的关照,他老人家在信里都提了。”
说完,顾时州又倒了一杯水:“我有工作在身不方便喝酒,就以水代酒,再敬你一杯,感谢你照顾他老人家。”
说完把一杯水都干了。
姜念还是受之有愧。
之前大半夜偷偷给凌教授送窝窝头的是原主,不是她。
这顿饭只有他们三个人,祝书记的秘书从始至终再没进来过,吃过午饭后秘书才进来,祝书记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王卫,要真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帮上忙,我到还挺乐意的。”
姜念笑了下,和祝书记说了两句话就走了,顾时州把她送回绣庄。
下午在绣庄的时候,舒雪好奇的问了几句,她都借口敷衍过去,始终没提和祝书记见面的事,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也不想成为绣庄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