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
看着方嫣神色异常,尽梅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在茉莉苑采芦荟遇到的那个奇怪小太监吗?我刚才又看到他了。”
“啊?他不是太监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觉着奇怪。”
“莫不是小姐你眼花了吧?”
“他生得比旁的太监要俊朗,所以令我印象深刻,应是不会错。”
“那就说不通了。”
除大太监在宫外买田置地可偶尔出宫外,小太监如何有机会出宫门?何况还未着宫服单独行动。
眼下有乔装的侍卫,方嫣思考片刻决定掀开帘子一探究竟,却已不见那人身影。
待方家三人从医馆出来,只见嫂嫂眼睛红肿,分明哭过。
“怎么了?大夫如何说?”
“和先前那些一样,大夫说我是下体气血不通才难得有孕。”
“那该如何医治?”
“只能针灸与吃药双管齐下,还不一定见效。”
这时,方才叡将娘子搂在怀里不停安慰:“兴许吃几副药就好了,这大夫在京城如此出名,医术自然比先前咱们看的那些还要高超。”
“他若说我是旁的症状我心里还好受些,可他说的这个病咱们早已不知寻医问药了多少次,还不见好,心中难免泄气。”
“总要试试,再说娘子你如此心善,苍天定会有眼令你我得偿所愿。”
望着眼前哥嫂恩爱有加的场景,方嫣打心底里羡慕——相较那些削尖脑袋也不得宠的妃子,自己在宫中虽还算崭露头角,可如哥嫂此刻依偎缠绵的温暖,自己却从未体验过。
回至宝华楼,嫂嫂哭过一阵也累了,哥哥扶她回房休息,方宋氏难得见女儿一面,自然想时时刻刻与她待在一块儿,于是母女二人一同去后院散步。
“嫣儿,当初你父亲知那是见不得人的去处,所以昧了良心从方家这许多个庶女里挑了性子最柔弱的你,说来也怪我太没本事,不像旁的姨娘一般厉害,竟连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
见母亲又要哭,方嫣眼睛也如同灌了苦水般涩,将母亲搂在怀里连连安慰:“都是造化罢了,女儿一开始并未想到自己能被选中,可既然选中,也算是我的福气,谁能想到平日方府里最不受宠的庶小女如今也成了方家上下都不敢得罪之人。”
“如若不让你进宫,还可得一好夫家,两人恩爱白头。”
“以父亲的性子怎会好好为我寻个好夫家,若是好的,肯定都被别院抢了去,如今我进了宫再不济别院也不敢欺负到母亲您头上了,多好。”
见女儿如此强忍着泪水安慰自己,方宋氏的心如同被碾碎般痛,她知女儿自小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不能够了。
“行了行了,母亲莫要伤心,好不容易见一次咱们母女二人还泪水涟涟的像什么话,孩儿还有许多许多开心事没同母亲诉说……”
另一头,天方擦黑不久朝云宫已落了锁。
沈凝酥沐浴完穿得随意歪在寝殿的小矮几前吃葡萄。
如今虽是夏日,木地板终究有些许凉意,岳嬷嬷贴心地派人在上头铺了软毯,一开始沈凝酥还觉着太过多余,如今用着倒觉得合适。
“也不知道方妹妹回宫了没。”
“眼看这会子城门已经落锁了,应是已经回宫,方小主总不能在外头住吧!”
“她今日如愿能见到母亲,我都替她开心。”
“是啊!方小主家离京甚远,如今分别下次再见还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说女子不能嫁得太远,否则想家,清絮,以后我一定为你挑个家就在京城里的夫君,如此你还能经常进宫看看我,回沈府看你父母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