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
“有劳。”梵云川大步流星地往院内走去,迎面遇着个小丫鬟脸红扑扑地朝他行礼,“皇兄现在何处?”
“回禀十九王,皇上在西偏殿。”
“嗯。”
她话音才刚落,梵云川已轻车熟路地朝西偏殿而去,徒留小丫鬟站在原地看着他潇洒朗逸的背影发呆。
“参见皇兄。”
“平身吧!”
“不知皇兄找我何事?”
“朕心里烦躁得很,找你说说话。”
“皇兄心里烦躁难道不是该找温柔小意的可人儿排解忧虑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梵云川倒也不否认,笑道:“那皇兄想让臣弟如何为你排忧解愁?喝酒吗?”
“这大热的天儿喝什么酒。”
“皇兄这便有所不知了,这样的天气喝竹叶青最好不过,入口爽滑沁凉,令人五脏六腑都活过来了。”
“是吗?”
“臣弟何曾骗过皇兄?”
“孙九顺。”
“老奴在。”
“你去着人备一酒席,云川爱吃辣子鸡丁,这道菜一定要有,酒要竹叶青。”
“是。”孙九顺准备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请问皇上要在何处设席面?”
“就在后院的照花水榭吧!临水饮酒别有一番风味。”
约莫一刻钟,席面已成。
“皇上、十九爷,除了辣子鸡丁御膳房还在做之外,余下的已备齐了。”
梵云川将题着词的古玩折扇往怀里一揣,嬉皮笑脸道:“多谢皇兄赏的宝贝。”
“滑头。”
嘉德宫后院流水潺潺、花香满园,斑驳树影随风摇晃,送来一阵清凉。
几杯酒下肚,梵昭才终于开口:“近来朝堂上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立后之事?”
“嗯。”
“听说了,怎么了皇兄?”
“为着这个立后,齐宥军提出了要辞官,就连孟云方才也来凑热闹。”
“齐大将军辞官也不一定是为了他女儿之事吧!说句不好听的,这车骑大将军实权可比皇后多多了。”
梵昭抬眸:“齐宥军疼爱这位宝贝嫡长女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
“听皇兄如此说来,臣弟也不知该如何分析,可齐韵不是在你后宫吗?她是如何之人皇兄你还能不清楚?”
“齐嫔沉静娴雅,朕很喜欢,方才孟云来找朕,话里话外也是提议朕立她为后。”
“他不是与郑晋山交好?”
“怕就怕只是面是背非。”
“那皇兄不若静观其变?立后是大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决定的。”
“朕这次召你进宫其实是有一桩差事想交给你去做。”
“我来前儿还跟传召的小太监说呢——皇兄若是没有差事要吩咐,是想不起我这个弟弟的。”
“这件事唯有你去办朕才放心。”
梵云川神色一紧,收敛了纨绔气息:“什么事儿?”
“你替朕去打听打听如今齐宥军手下他最重用之人是谁?出身家世等都查清楚。”
“近几年来边关安宁无风浪,他又老了,这一两年不都久居京中吗?手下大将无非那几位。”
“京中大将在朕眼皮子底下朕还能不知?朕是怕他在边关军营里养了些人。”
“请皇兄放心,臣弟明日即刻前往边关调查。”
“嗯,辛苦你了。”梵昭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另一头,沈凝酥在院子里正招待宁岁巧。
今日宫外又传了太后的信来,还有许多小孩子穿的小肚兜、虎头鞋之类的衣物,是太妃们亲手缝制的,长乐宫、兰若宫、朝云宫皆有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