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外面天色已经昏暗,尽管窗外红灯明,楼内巨烛亮,但毕竟是天黑了,比不了现代的电灯,稍远一点的地方人眼就看的不是很真切了。
正在兴头上的屯齐被来人吸引,不由的观瞧起来。只见来人身姿挺拔,行走时昂首阔步,身上穿的一身蒙古蓝袍,颜色虽然朴素,但却是用的上好的绸缎加上精细的做工制作而成,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俗话讲“穿衣吃饭量家当”。一看来人就知道家里非富即贵。屯齐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这个人在他脑子里没有任何映像,虽然不认得来者是何人,但从黝黑的脸庞和宽厚的身板便知道这一定是长时间居住在草原上的人,屯齐通过说话语调最后确认他并不是满人,应该就是哪个部落的蒙古人贵族。
只见此人三步并做两步,一屁股坐在东边的桌上后,将头上戴的帽子摘下扔到了一边,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双脚直接搭在了吃饭的桌案上,然后双手抱胸。这个人就是来西安庆贺的恒亲王侧福晋公主萨仁塔娜 的新弟弟--策凌特。
策凌特一边对着小二呼喊着上菜一边质问小二,只见他手指是墙上的对子《酒后高歌,听一曲琴瑟悠扬,唱大江东去》问道:“
"你这什么酒楼,说好的曲琴哪里去了?弹琴的小娘子哪里去了?难道让小爷我就这么无聊的吃饭吗?”
这时有另一位伙计跟了上来,这个小伙计不但胖还有点矮,来到策凌特面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回话:“都是在小的言语不周,没有给小爷您说的明白,不怪爷儿如此生气,楼中自有丝弦管乐,都是来自西安的绝品,只是这花销也确实不菲了些。”
胖伙计话里话外就是说:这花销太大,你得先放点银子出来让我们放心。
听这伙计的话,策凌特收了桌上的脚丫子,突然起身一把揪过伙计用力向上提,胖伙计被他轻松提了起来,只有脚尖点着地。策凌特从腰间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一把短剑,直接顶在了伙计的喉咙处,质问道:
“以为小爷是出来胡闹给不起你银子吗?说吧,多少钱能堵住你的狗眼。”
说完就拿匕首压了一下伙计的喉咙,这一下差点让伙计喘不出气来。然后这人又拿短剑在伙计面前晃了一下放到桌上骂道:“你这个没眼力的东西看清楚,认得这剑吗?”
“唉,多谢小爷手下留情,”
伙计虽然有点吃痛,但是知道这人肯定是他自己惹不起的,只能忍着痛陪着笑说道:“小的出身贫寒,哪比得了公子天生贵重见多识广的。”
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还是向桌子上的短剑看去。
“嗯?”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这短剑做的极其精致,虽然没看到里面短剑的材质,光是剑鞘上镶金带银的装饰也让人知道非是凡品,尤其在剑鞘口处有一硕大的绿翡翠更是显眼,在绿翡翠下方一个硕大的“恒”字篆刻其中。
在西安城里生活过的人,谁不知道这个“恒”字代表着什么?这把短剑带着这块宝石已经是无价之宝,再加上这一个“恒”字,就是财富和权力的结合。
伙计赶忙下跪:“今日得见恒亲王府的贵人真是三生有幸,能用如此物的人,必定是王爷的家眷亲人。”小的马来上就叫唱曲的来伺候着。”
听着伙计的奉承,策凌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边骂道:“你个兔崽子还算有点眼力,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是你大可放心,这个东西不是小爷偷的,是我阿姐送给我的,哼。”
到底是年少不经事,一时得意直接说漏了嘴,虽然他没有明着说和亲王是什么关系?但是聪明的人一猜便八九不离十了。
屯齐在一旁看着这个打扰了他吃饭的少年,本来有些恼怒,但听到少年说他手中的短剑是姐姐赠予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姐姐能有如此宝物,必定是在王府内具有极高身份的女人,必是那三个福晋之一,再加上少年是蒙古人,他的姐姐一定是漠西蒙古公主萨仁塔娜。想到这里屯齐突然在心底生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他一边吃着菜一边大声的说起了话:
“都要当舅舅的人了,还如此的莽撞行事,公主送给你的这把短剑是让你防身,你却拿着此物在此招摇,公主知道了该如何训斥你呀”
此时少年听到屯齐的话后有些意外,想走到屯齐前面问个仔细,可刚走到中途却有些犹豫,于是停在了两桌中间,站定之后对着屯旗的问道:“你竟知我是谁?你是什么人?
屯齐心里一乐,心想看来真是猜对了。他没有理会策凌特的问话,接着又换个话题: